笑了起来。
他的师父,虽然为人是可恶了一些,但是也不至于只教算卦吧。
顾婉不知道他笑什么,反正在她眼中,奇门遁甲那些事儿,可不就和算卦是一类的?
“还有别的。”宁卿回道。
顾婉“哦”了一声,还有别的,看来医药也是包括其中了。
但是顾婉仍然有一事不明,想了想,又问:“那你会缝针,也是你师父教的吗?”
她一直想不明白,他会缝针,到底是跟谁学的?
要说是跟她学的,她还是觉得有些不靠谱,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教过他。
宁卿听她如此问,抬头看着她,轻轻地吐出一个字:“你。”
顾婉瞪大眼睛看他:“我?我什么时候教过?”
什么时候教了,她自己怎么不记得?
宁卿又是一笑,没有说话,继续低头拣药材。
很多事情,并不是一定要教,才会的。
顾婉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还是不敢相信,他只是看着她做,就学会了缝针。
要真是那样的话,他是得有多天才?缝针,没教他就会了。如果教了他其他的,那岂不是他很快就能上手术台了?
顾婉摇头,这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宁卿一直没有说话,专心地拣着药材,但是顾婉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他,他也感受到了。
照这女人的思维,接下来,他是不是该和她解释一下,他是不会抢她的饭碗的?
顾婉用了很长时间,这才从震惊中回过了神来,劝说自己接受了这一匪夷所思的事实。
“那你怎么不自己行医?”顾婉也开始和他一起拣药材,又问道。
“不想。”他简单地回道。
顾婉轻笑一声,不想,那他学的那些医术,可不就白学了?
不过再仔细想想,好像也是。他就算自己不干活,也能活的好端端的,干嘛还要如此劳累?
行医一事,虽说将病人治好了,是一件十分欣慰的事情,但是却要时时刻刻都保持紧张,绝不能放松丝毫。要不然的话,伤害的,就很可能是一条或是几条生命。
从医这么多年,顾婉深有感受,这一行,也着实是辛苦的很。
或许是想的太过于入迷了,顾婉自己都没有发觉,两人的手,同样在拣着筐子上的药材,但是不知不觉的,竟然在慢慢地靠拢,此时,两只手,只有一指的距离。
随着筐子里药材的减少,两只手靠更近了,近到时不时地碰触在一起。
但是顾婉想事情想得太专注,碰到了她的手,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还以为是碰到了药材。
然而,忽然手上一紧,顾婉这才察觉,自己的手,竟然被他抓在了手里。
又抓她的手干嘛?顾婉不解地抬头看他?
抬头,一眼便看进了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沉静,深邃,如古井幽潭,仿佛瞬息间便会将她整个儿地吸入其中一样。
顾婉看他,他也在看她。
两人对视了那么一瞬,他便将她的手松开,继续低头拣药材。
她的手,指尖微凉,他抓起她的手,只是想给她暖暖罢了。
拣完了药材,顾婉将这些药材分门别类地或是拿出去晒,或是封好了保存起来。
经过这一下午的忙活,此时已经到了黄昏时分,再有一会儿,估计天就要上黑影了。
看着这天色,顾婉本想去灶间做饭的,但是却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都这个时候了,他也该回去了。
“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省的要赶夜路。”顾婉看向他说道。
宁卿闻言,没有回话,仍然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顾婉以为他没有听到,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这回,宁卿给了回应。他转头,看向她,问道:“我如何回去?”
这一问,顾婉也想了起来,自从中午回来之后见他在这里,除他本人之外,并没有见到其他的人,马车也没有。
徐清不是一直跟在他的身边的吗?为何此时不在?
“那你怎么回去啊?”顾婉又问道,“和徐清说了吗?”
或许徐清先回去了,等到了时候,就来接他。
但是顾婉这话才刚问话,便见宁卿摇了摇头。
“我并没有告诉他。”
顾婉崩溃,没有告诉他,这边也没有马车,又快要天黑了,那他要如何回去?
是啊,那他要如何?冬天天短,马上就要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