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用生命去捍卫

    窦莎的日常慢慢恢复平静，她连呼吸都好像变得自由。

    她拒绝了三个月后去“神圣大教堂”加冕的事情。她一点都不想离开水耀之城，哪怕任何人做出任何保证，她就是要任性了这一回。虽然这次拒绝显得很没有大局观或者是什么其它，但从这个包子的性格来说，还是很符合她一贯的作风——亲近对自己友好的人，远离那些摸不透的人。

    窦莎在以往十几年的人生里，非常的亲近自己的一位学姐。不管这位学姐是怎么反抗那些校园内的冷言冷语（成绩不好有时候会引发一系列的事情），但这位学姐当年偶然一次见到小学一年级的窦莎被欺负，就一路护着窦莎从小学到初中度过了九年。这九年里，窦莎没有在学校里受到太多的欺负，都是这位学姐的功劳。窦莎从很多很多事情里面得出结论，学姐是有正义感、有同情心的人，学姐对自己一直都很好。

    学姐除了成绩不好，受到嘲讽会用拳头讲道理以外，其实哪哪都好，老师和同学们不应该那么排挤她，她只是笨了一点、冲动了一点，但这些，不能成为排挤她的理由。这些事，窦莎其实看得很明白。而窦莎决定十六岁就出去打工，其实也就是要去投奔自家学姐的，只是这些事情……一转眼，窦莎来到翼星都要两年了。

    圣女的拒绝，让五大主教中的四个感到愤怒，是的，是愤怒。

    会议室里，伯特·锡德里克与伍德罗·比尔博姆两人不在现场，他们，一个是首席大主教，事务繁忙；一个主管星球军事与安全，也挺忙的。收到圣女的拒绝后，这两人就已经离开了水耀之城，此时只是在用视频参与讨论。

    这不是会议，除了五个大主教之外，没有其他人参与。

    顾正没有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她坐在周围的梯形弧桌后，两条大长腿毫无形象地叠起搁在桌子上，不时还用鞋跟敲击下桌面。

    刚接通视频通讯的伍德罗扫了一眼，呵呵笑道，“顾正，鞋子不错，很漂亮。”

    顾正眼皮都没抬，低头玩着掌机游戏，随口说道，“漂亮？还行吧。就是穿这种鞋子太累了。”她抽空又瞥了一眼自己足上的高跟鞋，皱了皱眉头，继续玩起了掌机。

    吉纳维夫·维诺拉皱了皱眉，说道，“这次圣女冕下拒绝去总部加冕，顾正你……”

    顾正没抬头，但是开口打断道，“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没做。”

    视讯中的伯特咳了一声，开口说道，“这一次拒绝，必将使我们这些人遭人唾骂。顾正……”

    顾正没抬头，继续打断道，“别问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也真的什么都没做。”

    “你调走了蕾妮。”一个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说话的是黛西·杨。

    顾正这回倒是抬起头来看了看，然后把脚从桌子上移下，放下掌机，盯着显得格外清癯的黛西说道，“你是装作不知道史密斯家族和我们顾氏的关系吗？你安排蕾妮做那些事情，你究竟是想恶心谁。”

    “你找到借口让圣女冕下回到水耀之城。”黛西·杨不为所动，继续讲着某些事实。

    “我干得不错，成功了。”顾正翘嘴一笑。

    黛西沉默了片刻，缓缓一个人、一个人地看了过去，最后落在顾正身上，“你把我们都当成了傻子。”

    这一次，顾正没有接话，这好像是个事实，但是她也同样没料到会有提前出现圣迹的这种情况。

    黛西继续说，“圣女冕下必须去神圣大教堂加冕，这是规矩，也是传统。”

    “黛西！”吉纳维夫轻喝一声，打断黛西，“注意你的言辞。”

    黛西话语里的冒犯之意实在是太明显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顾正压住好看的眉毛思索了片刻，轻轻朗诵起一段话来：“注意你的思想，因为它将变成言辞；注意你的言辞，因为它将变成行动；注意你的行动，因为它将变成习惯；注意你的习惯，因为它将变成性格；注意你的性格，因为它将决定你的命运。”（注，撒切尔夫人的一段话。）

    众人沉默了片刻，黛西摇了摇头，再次开口“让圣女冕下回到总部接受加冕，这将是你的责任。”

    顾正对此嗤之以鼻，正色说道，“圣女即圣教。违抗圣女的决定，那将是违背我自己的理念。”顾正又调侃道，“对了，你们回归派倒是人多，不虔诚的教徒、野心勃勃的君主、破落的贵族，怎么地，是要同圣女冕下讲讲你们的规矩、讲讲你们的传统吗？”

    伍德罗连忙插嘴，“顾正，你不该质疑黛西的虔诚。”

    顾正斜了一眼，“伍德罗，你这见缝插针的水平倒是越来越高明了。怎么，担心我和黛西的矛盾还不够深吗？那也没关系，今天就把脸彻底撕破了又怎样！”她蔑视地看向下方中央圆桌，霸气地说道，“圣女冕下的决定，我，顾正，必将用生命去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