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当年在中原打小鬼子,你知不知道当时卖国通敌的汉奸有多少?350万!其中光是伪军就有两百多万!”
“一个小鬼子的中队长,带上两百个伪军就能统治一座县城!”
赵镇海越说越激动,一把薅起季伯常的衣领,怒目圆睁道:“这群伪军可是正儿八经的华夏人啊!为了小鬼子的一袋口粮,心甘情愿地当牛做马,残害了我们多少战士?又残害了多少无辜的老百姓?姓季的,你知道吗?!”
“这些狗娘养的叛徒,当年老子逮到就是枪毙!政治处的多少批评处罚发落在我身上,你看看老子听了吗?我赵镇海,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他妈的那群狗汉奸!”
“我孙儿把那群畜生宰掉,有什么问题,嗯?!”
季伯常被揪住衣领,承受着赵镇海的怒火,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刚刚只想着去找一个让赵镇海下不来台的理由,却没去思考这么多内在的问题。他脸色惨白,知道在道理上,自己已经不占据上风。
季伯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小声道:“赵,赵老爷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华夏是个法治国家,我们得按照法律办事是不是……”
“这群叛徒卖国通敌确实可恶,但也不至于——”
“啪!”
季伯常话还没说完,就结结实实挨了赵镇海一耳光。
“我去尼玛的!”
赵镇海攥紧衣领的手力度加大了几分,眼底已经怒意更甚,闪过一丝杀意。季伯常的目光只是与之相触一瞬,就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这是真正上过战场的人,才会有的杀意!那种疾恶如仇、不惧生死的杀意。
“老子当年不到成年随军出征,大大小小的子弹,哪个没在我身上留下过窟窿?当年小鬼子明明已经投降,却在走之前扫荡了我驻地的村寨!”
“尸横遍野、饿殍遍地,我红了眼想报仇,却被军令强行拦下,那时候法在哪里?”
“还有后面高丽战场,在上甘岭俘获了几个美国佬,我们给这几只白皮猪吃最精细的干粮,我手下的战士都还在吃炒熟的面粉,而这群美国佬却觉得我们虐待战俘,趁着看守换班把我手底下送饭的警卫员打了一顿!”
“我当时都忍住了枪毙的念头,只是把其中一个主导的美国佬揍得一周下不来床!事后照样挨了降职的处分,你说说,那时候的法在哪里?”
赵镇海用轻蔑的眼神看着季伯常,嗤笑道:“我想说的是,我们在座的这些老东西,哪个不是枪林弹雨、死人堆里走出来的?只有经历过战争,才知道这群叛徒的可恨之处!”
“处理这些丧家之犬,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季家——一个连战场都没上过的家族说话?老子当年腰挎王八盒子的时候,你季伯常还特么在娘胎里呢!”
最后一番话可谓是杀人诛心,直指季伯常的要害,季伯常表面神情惨白,眸子里隐隐闪过几分愤怒与怨毒。
论底蕴和出身,他季伯常确实没资格跟战功赫赫、一身传奇履历的赵镇海相比!
而赵镇海一番豪放粗狂的发言,让在场大多数经历过那些岁月的老干部神往,有的怀念,有的惋惜,更多的则是对赵镇海所言深深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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