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下君安

兴的吗。

    “一点也不。”

    我就只知道，这次的盛典，不只是盛典。

    我趴在窗前，看着远处雕栏玉柱，忙忙碌碌的宫人，一切，似乎不真实

    待典礼开始时，我坐在父皇的下位，身后跟着阿栀。

    不言不语，只是听那大臣恭贺父皇寿比南山什么的，下面坐了一排邻国的使臣侍者什么的，我也懒得理会。

    只是没有见到皇兄，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他一定会来的。父皇笑呵呵地与使臣谈笑，尽管谈的我根本听不懂，似笑非笑。

    停在半空的酒杯父皇又收了回去。

    只听见，大殿里陡然寂静。我觉得今天定是天寒了，否则怎么会有着丝丝的冷意。

    乐姬上来只是缓缓的弄了一只舞，悲怆的曲调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皇兄依旧没有归来。

    我有些惊恐，上面的父皇模糊的看不见面容，隔得很是遥远。

    “君泽，你今年也该十二了吧。”

    “是”我按照姑姑教过的规矩，恭恭敬敬的走到殿中，向父皇拜了一下。

    那火烛摇曳，氤氲了我的双瞳。

    我看见，那个对面的邻国公子，对我微微一笑，温润如玉，又似乎经年沧桑。

    我只知道，那年，我十二岁。皇兄在那夜没有回来。

    我不敢去问父皇，甚至不敢去问宫里所有的人。哥哥，似乎就这样消失在记忆中一样。欲飞欲远。

    我哥哥的名字，叫做赵君安。是天下平安的安。我说。

    我始终不信命，尽管我不得不信眼前的一切。我觉得改变了我的一切，又什么也没有改变。

    火光烧亮了大半边天，煞是好看。

    我坐在高高的屋檐上，看着这一切。

    云雀呆在我的身边。“公主，你说赵朝这是灭了吗？”

    “嗯”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说什么。

    下面的人在厮杀，还有金兵，还有逃命的宫人。

    无论如何，命是最要紧的。

    ”公主，我们也要逃吗？“云雀小声问道。我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安静。

    ”我也不知道。“尽管，我再也没有低头往下看。我很害怕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我忽然想起一句话，剑，不是用来杀穆的，而是去保护自己说要珍惜的人。

    可是现在，我珍惜的人又是谁呢。

    一个没有。孤孤寂寂。我不喜不悲，望着眼前的一切。于是，传说，南朝的暴政被赵朝打破，却换来了奢靡腐败之风，大兴土木，劳命伤财。

    又传说，在月黑风高的夜晚，邻国金兵来犯，老祖宗留下的千年基业毁于一旦。有人说，在那夜的时候，看见了火光漫天，是公主阁那边的。那公主，可是烧的连灰都没剩。怎么可能，那金兵呀看见公主的美貌俘虏了去献给了大王。

    众口难说纷纭，但总是，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发生了大事。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皇兄就在我的身边。

    我起身，发现他仍在酣睡。这是我这一年来第一次再见到他。

    他穿着水色衣衫，头发用玉簪挽起，显得甚是好看。他有着很长的睫毛。”阿泽，你醒了吗？“皇兄问道，他睁开了眼睛。

    ”嗯“我回答道。只见得瞳孔的一片黑暗，映入我的眼帘。啪嗒啪嗒的，我觉得有东西滴在了锦被上，融化了那些光怪陆离的华年。

    ”阿泽别哭，哥哥在这里。哥哥会永远保护你的不是吗。”皇兄紧紧地搂住我，我不知说什么。只知道眼泪像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我感觉自己好像一只青雀，孤独的听写在一棵参天的大树上。

    除了皇兄，我什么也没有了。

    我什么也没有了。“阿泽，你想不想吃糖葫芦。”皇兄忽然问我这个问题，轻轻为我拭去脸上的泪水。

    “嗯！想！”我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