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又难免膈应。而且她对杨涵瑶素来就有意见,也并不是这一首词,一盒香膏就那样容易化解得。
只是今个儿人都做到这样了,她若再去戳人家,那难免会被人不喜。她虽任性,可这点道理还是懂得。
因此也就暂时忍耐了下,心里想着我面上也做好看点,可若是有机会还是得狠狠踩她几下,谁让她那么不知好歹,跟自己抢相公?
杨涵瑶心里也清楚,这赵辰佳不是那么容易服气得。她今日做出这般举动也是给宁王一个面子。这礼节她可做足了,若这赵辰佳还这么不知好歹,可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这若传出去了,世人也说不出她的不好来,不是么?
“嘉宁县主果然是大才,这短短的功夫就作了一首好词,诸位,咱们可也不能落后了啊!”穿青衫的士子打着折扇,笑着看向王雱,道:“元泽,咱们这儿属你才华最好,不如你也和一首?”
王雱笑了一下,起身拱手道:“这里这多才俊,雱哪里敢在此卖弄?阮兄,不如您先?”
阮明哲笑着摆手道:“诗词一道,愚兄素来无甚天分,哪里敢在这儿卖弄?元泽,你就不要谦虚了,和一首吧!”
宁王也笑着说道:“是极,是极!元泽你年未弱冠,就著书万言,这学问自然是极好得。你父亲王介甫一手诗词也写得极妙,想来是虎父无犬子,你就别太谦虚了,和一首吧。”
“如此……”王雱迟疑了下,随即拱手道:“那雱就献丑了。”
杨涵瑶也看着王雱,这人留给后世的诗词不多,只有寥寥几首。可首首都是精品,可见其才华。至于为什么传世之作不多的问题,以前杨涵瑶不大明白。
可自从来了这宋朝和王雱有过接触以后,她就明白了。王雱这人别看清高又自负,可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实干家。心里也很明白,诗词只是小道,因此他大多的精力都不是放在这上面的,传世之作自然就少了。
王雱踱着步,他看向杨涵瑶,想起那日的情形,沉思了一会儿,便开口吟道:“露晞向晚,帘幕风轻,小院闲昼。翠径莺来,惊下乱红铺绣。倚危墙,登高榭,海棠经雨胭脂透。算韶华,又因循过了,清明时候。”
“倦游燕,风光满目,好景良辰,谁共携手?恨被榆钱,买断两眉长斗。忆高阳,人散后,落花流水仍依旧。这情怀,对东风,尽成消瘦。”
王雱吟罢,整个花园内立刻安静了下来,杨涵瑶的脸都红了。这该死的王雱!你没看见庞荻坐在那边吗?对着自己吟这词是什么意思?!
NND!杨涵瑶低着头,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这简直就是在告白了啊!这王雱果然如史书上记载的那样,不但清高自负,目空一切,还行事大胆,不拘小节,豪放地很。
这可是十一世纪啊!他居然胆子大到这样,对着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用诗词来表白,奶奶地,也亏得杨大姑娘是从二十一世纪来得。这要换个人,还不得羞死?
杨涵瑶忽然想起史书上描绘王雱追求庞荻便是这般死缠烂打,且大胆至极,不由心里颤了下,心里暗道:这该死的王雱不会就是这样在公众场合下对着人家庞姑娘大唱情歌,搞得人名声受损后,迫不得已才嫁给他的吧?
靠!这太特么阴险了!杨涵瑶抬起头,看着此刻脸上温情浮现的王雱,只觉得背后发冷……
这家伙果然很阴险吶……杨涵瑶咽着口水,越发觉得王雱可怕起来。要离这腹黑的家伙远一些,再远一些……
杨大姑娘恨恨地看了一眼王雱,内心是小人宽面条:姐真想掐死你呀!王大公子!!!
宁王到底是人老成精,很快地就明白了王雱与杨涵瑶之间那点事儿,不由地脸上也浮出一丝意味深长地笑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果然那传闻不是假的,王介甫之子王雱钟情于嘉宁县主已到了痴狂的地步。看看这词作得,字里行间无不透着深深的爱慕啊……
宁王想起自己年轻那会儿,再看看羞得满脸通红,甚至有些手足无措的杨涵瑶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他拍着手,道:“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不愧是王介甫之子,这词……做得好,做得好!”
赵辰佳眼睛也亮了,原来这王雱真得喜欢杨涵瑶!这下可有意思了!如果自己把今天这事儿加工一下再传播出去,这杨涵瑶若不嫁给王雱,岂不是清名受损?不管是哪一种结果,这对自己来说可都是好事呀!
如此一来,看这杨涵瑶还怎么勾引游南哲!太好了,天赐良机呀!赵辰佳转着眼珠子,一条毒计浮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