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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所有的角落都找过了。
而陆子悦电-话那端出冰冷的女声让她猛地坐在了地上。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她捂住脸,神色痛苦,最害怕的就是这个,他会毫无理由的消失。
她没办法自欺欺人,安慰自己不会有事不会有事,她宁愿,厉北聿好好地在医院里躺着,也不要这么的联系不上。
再次拨打陆子悦的号码,却如刚才一样,空荡荡的声音,看起来特别的孤寂。
似乎是丧失了语言能力,她慢慢的起身,握紧手机,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只要陆子悦没出国,那么就有迹可循,而如果厉北聿和他在一起,他就更不可能走的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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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脸上淡淡的挂着平静的笑意,然后坐在车里,往某个目的地前进。
刚才对沈络说的话,算是半真半假吧。
他今天本来是真的想离开的,可是有不得已要处理的事情,而恰好他也很有兴趣,那么为何不在这里再多呆几天呢?
他笑了笑,唇角微扬。
事情似乎有趣了呢。
他知道,厉北聿会成现在的这个样子,和他脱离不了什么关系。
还有可能,他是主导者,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多少平衡了一些。
过去的恩怨,是不是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旁边的同行者坐在那里,有些不放心。
“你确定要改签机票,现在不走么?”他的眸色蹙了蹙。
“嗯,不走,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待会你在同源路那里下就好了。”
“好的。”旁边的人答应了之后,便不再说话了。
他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反正自己也拦不住他。
昨天晚上在医院的时候,他看到了沈络。
出了电梯匆忙的样子,甚至一眼都没有向着四周看,如果只要细心地看看的话,就能看到他的。
沈络,瘦了许多,但是看起来却比以前健康了好多。
大抵,那五年,是他错了吧。
他去看过厉北聿了,躺在病床上,和那个曾近叱咤风云又霸道的男人似乎有些不一样。
他就那么的闭着眼睛,如果他想,可以轻易地让他断了呼吸,不过,他没有那么做。
他也不知道,厉北聿的那种情况,什么时候才会醒,沈络也许要经历一个长久战了。
他侧过头,望向窗外,淡淡的看着,马上就进入四月了,天气真好,热热的天气。
一点也不清冷,S市无风。
车子缓慢的停下,准备和他一起走的男人下了车,然后回家去了。
而陆子悦则淡淡的撇过头。
“走吧,去海边。”
他说完,又恢复了静谧的神色。
车里,流动着淡淡的清香,而陆子悦此时的神情,甚至带着些不明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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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海边。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稳然的停在那里。
而车上,下来一个人。
他伫立在车门边上,抬眸,看见远处站着一抹颀长的身影。
风吹着,这地方,荒无人烟。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那个男人,逐渐的靠近,他的身影就那么坦诚。
“厉总,你找我。”
陆子悦的嘴角扬起一抹轻笑,看到那挺立着站在那里的男人,唇角卷起笑意。
快入夏的天气,就这么的洒了一层热热的温度。
男人回眸,身形逆在光影里,脸上微微苍白,他唇角卷起一抹笑意,刹那间百花绽开。
陆子悦轻怔,他不得不承认,厉北聿的确是一个让人见了便一见倾心的男人。
而他也没想到的是,在机场等待登机的时候,竟然看到了独自一人现身机场的厉北聿。
他看了那身影许久,才真真的确定,那的确是那个从沉睡中苏醒的男人,厉北聿!
所以沈络打电-话过来之前,厉北聿给了他一个时间,一个地点,便慢步的离开了。
他知道,厉北聿是想做个了断,因为他没忽略过男人见到他之后一瞬间的怔愣。
厉北聿伸出手,他的手中拿着一个透明的袋子,里面好多的纸质文件。
“这是什么?”陆子悦挑眉,他看不出男人的想法。
男人眼中笑意更浓,良久,他薄唇轻启“这里装着你所有犯罪的证据,全部的,我手中没有备份。”
陆子悦表情出现一抹裂缝,他轻笑,“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要再把我送进去?”
“那倒不必了。”厉北聿轻笑,手中的袋子便掉落在地上。
“什么时候醒的?”陆子悦侧眸,看着男人微白的脸色,缓缓地问道。
“几个小时前。”他一醒来,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床上有一个包,里面有他的身份证和他的卡,没顾别的,他拿了之后,便买了飞回来的机票。
因为没翻见别的,所以他不知道是和沈络一起去的。
他也不记得,他更不知道的是,沈络现已经要急疯了。
陆子悦笑了笑,往前站了一步说道。
“都两年多了……。”这话说的别有深意
厉北聿则怔了怔,两年多了吗?他总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总是听见耳边有人在和他说话,他想回答,却说不出话来。
他突然转过头去,身影向着光,轮廓映在那杂色的光里,妖冶的不像话。
“陆子悦,我曾经羡慕过你。”他半眯着眼睛,那些事情仿佛就是昨天,都缓缓地记了起来。
而他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还能醒来。
“你也说了,只是曾经。”陆子悦和他站在一排,双手抄兜,看着缓缓西斜的午阳。
这两个曾经为了一个女人,争的你死我活的男人,此时的心境,却是最平静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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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起,沈络低眸,上面悦动着的号码是那么的恍如隔世。
她接起,声音颤抖着。
“陆子悦,北聿在哪,你到底把他带到哪里去了!”说出的声音那么的怨恨,那么的焦急,还带了些破音。
那边的人清晰的听见,她哭了。
“是我。”
只是简单地两个字,沈络便猛地抬头,似乎是幻觉,却也似乎是那么的真实。
“北聿,是你吗?”
男人的碎发被吹得很乱,肆意纷飞,是个好看的男子。
“你希望是不是我呢?”
他的眼神清澈,看向一旁已然云淡风清的男子,嘴角突然蔓延处一抹苍白的笑意,那般的缱绻。
“北聿,你在哪啊,我好害怕,你回来好不好。”沈络大哭出声,她现在才不管什么陆子悦了。
沈络的哭声在空旷的场所里异常的让人心疼。
陆子悦闭了闭眼,他点头,早就知道,自己彻底的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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