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地上的三具烧得半焦黑了的尸首,“那她们三个,怎么还把自己烧死了?”
大包子心一慌,吉祥忙向他使眼色。他便垂首回禀:“回圣上,奴侪赶到内书库的时候,发现内书库的大门竟然也是从外头叫人给锁上了的!奴侪想,兴许这三位女官也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想到自己也被锁在了院子里,待得火势一起,便也冲不出去了。”
大包子面色惨白:“这事儿怎么看起来都像是——杀人灭口啊!”
正说着话
,太医院医正带着几位太医已经急匆匆奔了进来,不顾一地焦黑,急忙跪倒:“微臣叩见皇上!吾皇……”
皇帝一甩袖子:“还不赶紧上来替吉祥女史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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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用把脉,只消看吉祥那肚子一眼,几个太医便已吓得面无人色!
这话究竟说不说破?记录不记录到太医院的脉案上去?
若是不记录,查询下来便是大罪;可是若是记录了,都这么大月份了,皇上自己没说破的事儿,他们却给说破了,他们是替皇上下决断了是吧?
几个太医都只好盯住医正,等着他拿主意。
医正的汗哗地就下来了。这才早春三月,他就跟在酷暑七月里似的,头上的乌纱、身上的官袍都湿透了。
他沉沉吸一口气:“诊,诊脉!”
几个太医惊得眼珠子都凸出来了:“医正大人请示下,怎么诊?”
医正也还算聪明,伸手一抹额头上的汗:“此时内书库大火,吉祥女史受了浓烟。我等只需诊断吉祥姑娘可否被浓烟伤了身子,其余的……不是今日今时的事儿!”
那几个太医这便恍然大悟,都感激地朝医正送眼神儿。
按说女官被太医诊治,虽说要隔着帘子,却也不至于跟后宫嫔妃似的要悬丝诊脉;可是太医刚想搭手,大包子却赶紧上前送上红线。
几位太医一怔,心下便更明白了,也不敢坐了,而是跪下给悬丝诊脉。
诊脉完毕后回禀皇帝,说“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只需好好调养些日子就没事了。”
皇帝当院而立,明黄的龙袍金光耀目。
他缓缓说:“都,都瞧明、明白了?当真没、没有、没事?”
医正又施展出有能力坐在医正位子上的机敏来,连忙回禀:“吉祥女史周身上下各处,都无大碍。”
皇上问的是什么,皇上问的是肚子啊!
皇帝这才满意地挥了挥手,打发他们几个走。
走到门口,锦衣卫上前说是送行,实则提点:“三位太医方才费心了。只是这内书库过火的情形,不足为外人道。”
医正为首,赶紧拱手:“上差放心,放心。我等方才什么都没看见……啊不,方才我等都只到乾清宫为皇上请脉,碰巧皇上御驾不在。我等根本就未曾来过这内书库。”
锦衣卫这才满意点头,目送他们三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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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院子里跟太医说话的当儿,屋里的吉祥已然恢复了平静。
她缓缓整理着衣裳,问大包子:“你瞧着这东西六宫,除了贵妃的昭德宫之外,还有哪个宫最舒适?”
大包子想了想:“那就该轮上从前贤妃住的寿安宫了。”
两人心照不宣,都明白这内书库都烧成这样儿了,皇上是怎么都不能叫吉祥继续留在这儿住了。既然注定要离开这内书库了,便必定得好好找个寝宫才是。
吉祥哼了一声:“寿安宫啊……我倒是嫌小。”
大包子便也笑:“虽说开间小些,不过胜在皇恩独厚。你可不知道寿安宫的窗户上糊的可都不是窗户纸,而是镶的大琉璃呢!那叫一个亮堂,更能瞧见窗外的花儿啊景儿啊,那可是这宫里头一份儿享受这样恩宠的。”
这恩宠本来是皇帝从前给贤妃的悼恭太子安的。
吉祥想了想,这才点头:“也罢。贤妃就贤妃吧,虽说上头还有皇后和贵妃,总归也是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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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不要轻视吉祥哟~另,史料上有关纪淑妃的记述看着很奇妙吧,那种奇妙的论调里多是藏着不可告人之事,或者是为尊者讳~所以吉祥的命运不会直接copy纪淑妃的史料~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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