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嘉柔县主的愿望,在至高的皇权面前,天下人的议论反倒算不上什么了。
尹承善笑了,自勉又像是鼓励着跟上他脚步丁柔,“我们如今不是最重要的,但将来未尝不会因影响天下朝局,不自傲,不自卑还是你同我说过的。“”况且夫人太小瞧安国夫人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了,陛下有铁腕,可将先帝留下的儿子杀得杀,流放得流放,但陛下亦有柔软之处,对安国夫人始终是不同的。“
丁柔却说道:“安国夫人一日在世,信阳王府无忧,往后呢?陛下会恩泽安国夫人的后代?安国夫人姓木,信阳王姓齐。”
尹承善眸子闪烁,“无妨,不是还有你我?子默也不是蠢人,夫人那,其实我真正想知晓的是太祖皇后给信阳王府留下来的东西,我看过太祖皇后寥寥几句的生平,许多东西都淹没消失了,但我始终不信太祖皇后只给信阳王府留下一道血誓。”
丁柔轻声问道:“你很敬佩她?敬佩太祖皇后?”
尹承善肯定的点头,“她是一位了不得女子,很特殊,亦很矛盾。”
尹承善手指揉开了丁柔紧紧皱着的眉间,”我知晓夫人说我不厚道为得是什么?你是说我没提起武唐女帝是不是?”
丁柔眼里划过一分的兴趣,“你怎么想的?”
“宁为李治,不为太祖皇帝。”尹承善回答的斩钉截铁,丁柔张嘴:“怎么说?”
“太祖皇后是女人,武唐女帝不是女人。”尹承善给丁柔分析着:“女子有痴缠嫉妒,无论再如何坚强的人都渴求一分感情,得到了会珍惜,得不到报复起来很可怕,你别否认,我师父是宝亲王,太祖皇帝养病退位的时候什么境况,我是在知晓一点的,太祖皇后报复了太祖皇帝违背诺言,让皇贵妃生不如死,太祖皇帝比唐高宗不如。”
“武唐女帝不在女人的范畴中,她没有妒忌,也不再祈求感情,她舍弃了许多,她不能称为女人,她可以杀子,为达到目的可以舍弃斩断亲情,这些太祖皇后都做不到,太祖皇后不是没有称帝的机会,可她放弃了,她是疼爱儿子的人,将至尊权位不放在眼中,凭生渴求得是白首偕老的感情。””武唐女帝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太祖皇后我不知。”
丁柔纳闷的问道:“你怎么觉得唐高宗好?是因为再也不会有女主天下了?”
“并非如此,面对嫉妒心很重的女人——累,而且没有任何可避免的痕迹,女帝虽是偶然,但却有痕迹可循。”
丁柔瞪大了眼睛,冷冷的问道:“这么说你不想娶个善妒的妻子了?抱歉得很,我虽然敬佩女帝,但对太祖皇后也是呜呜“
尹承善吻上丁柔的嘴唇,将她的话吞到自己腹中,“夫人不是她们,为夫亦不是他们。”
他们夫妻之间的热度仿佛能驱散外面的寒冷,但在皇宫中确实风雪交加,嘉柔县主跪在宫殿门口罚跪,她身体僵硬得像是石头,进宫请罪之前,一向最疼她的二舅舅避而不见,好不容易闯进燕王府,被二舅舅怒责一顿。
她曾经的密友也躲避着她,她看不起的丈夫跑到县主府上,义正言辞怒骂她不守妇道,不尊礼教体统,甚至丈夫还敢打她耳光,用休书威胁她。
她一直想要摆脱无能的丈夫,但不是他休妻,而是她休夫,或者丈夫‘病逝。’
如果她接下休妻书,尹承善怎么会看的起她?想到尹承善嘉柔县主心止不住疼痛,她有今日一大半都是尹承善害得,若是换一个人嘉柔县主会疯狂的报复打击,但偏偏是让她恨不起来的尹承善。
风雪压得嘉柔县主抬不起头来,她努力的抬头,想要看清楚眼前熟悉的宫殿,想要看清楚很疼爱她的文熙帝,以前不是没有御史弹劾过她的是非,可那几次文熙帝严惩了御史,从没像今日让她吃苦过,如果唤不回帝王的疼宠,她还有什么?
“嘉柔县主,陛下有旨意,送您回李府,皇后娘娘的意思让您在李府上相夫教子,眼下的风波自然会平息。”
李府,是她夫家,她怎能这样就被送回去?
“我要见陛下,见皇后娘娘我要见他们,我有话说。”
嘉柔县主死命的挣扎着,但文熙帝此时不会见她,皇后宫里的女官将嘉柔县主送回李家,并且给了她夫君很重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