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奴才一百两银子。奴才倒不是看重赏银,而是王府有多少年没这么热闹了!”
能做到管家的人都是木太妃使出来的,也是她信任的,安阳郡主将丁柔当女儿看,管家等亲近的人也能看出一二,最重要的是太妃殿下明确得同他们交代过,丁夫人是信阳王府的外孙女,因此管家说话比较亲切,仿佛面对主子一般的恭敬。
穿过会亮门,二门管家躬身道:“再往前不是奴才能进的了,由李妈妈带您过去。”
“不用了呢,郡主让奴婢来迎您。”
上身穿着官甲下穿着棉布裙子的绿鄂笑盈盈的向丁柔俯身,绿鄂是个眉目清秀的丫头,伺候柳氏尽心尽力,性子又是个活泼的,在柳氏身身边没少给她解闷,已经是四个大丫头之一了。
“绿鄂快起来。”
丁柔对柳氏身边的丫头很熟悉,看着绿鄂不由得笑了起来。
管家同样笑道:“丁夫人就交给你了,好生伺候着。”
绿鄂屈膝,扶着丁柔走上回廊,她的声音清脆若黄鹂,“再往前去就是雨花阁了,雨花阁里最是暖和,郡主太妃一到冷的时候,就会去雨花阁。”
“郡主很惦记您,知晓您来了,欢喜的紧!今早王妃殿下刚传出喜讯,您今日也过来,郡主一直笑呢。”
安静的柳氏身边,有这么个欢快的丫头,丁柔是放心的,提了提裙子,走下台阶,隐约听见宝剑划破空气的声音,丁柔停住了脚步,她左边是一堵雪白的墙,在墙上有一个圆形的木窗,雕刻着花纹,顺着木窗可以看见墙后的情形。
绿鄂说道:“是王爷,每天这个时辰王爷都会去练武场合练剑的,今日晚上一些怕是因为陪着王妃殿下。”
丁柔隐隐看到他凌空飞起,宝剑插在背后的剑鞘里,拳头砸向了木桩,碰的一声...丁柔看到他眼里展露出的喜悦,以及一分的即将做父亲的彷徨。
丁柔的目光移向远处,看似坚不可摧的信阳王府,实则一直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一旦安国夫人同陛下先后辞世,齐恒表哥能支撑得起信阳王府吗?
丁柔轻轻移开脚步,能有子嗣总归是好事,一个人的努力也许不成,但很多人的努力呢?
“见过太妃殿下,见过郡主。”
丁柔规规矩矩的行礼,柳氏拽她起来,不赞同的说:“你忘了!”
“娘。”
丁柔乖顺的坐在柳氏身侧,柳氏笑着握着女儿微凉的小手,“我让人准备了暖茶。”
“不冷的,马车里很暖和。”
不让柳氏忙碌的准备的话,她也不会心安,“加一块糖,我想喝红茶,暖暖的,就是娘给我准备的红茶。”
柳氏眼睛亮晶晶的,什么将来出世的王府继承人,她只是关心女儿的母亲,“还是我亲自弄去吧,下人不知小柔的口味儿。”
“娘多弄两杯,让外祖母也尝尝!”
“好的。”
柳氏向木太妃屈膝,转身神色愉悦的弄红茶去了,红茶得煮上一会。
木太妃靠着松软的垫子,摆了摆手,屋里不多的妈妈退出去,神色安宁的说道:“红茶加糖?你喜欢?”
丁柔唇边勒笑,“那是娘唯一能给我的,在庄子上头,她总是熬红茶给我喝。”
木太妃眼里划过疼惜,丁柔浅笑:“您想得太多了,我们在庄子上过得很好的,并非天天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出门前簇后拥的就是幸福,我娘很简单,很传统,她不会觉得做妾有什么屈辱的,也不曾为做妾后悔过,但她会在意我的想法,我认为她委屈了,她...明白这一点,我就再也放不下了。”
因为她不满柳氏卑躬屈膝的伺候丁栋,柳氏也会觉得伤心,丁柔停了一会,说道:“她的愿望很简单,她所关心的亲人能平安。”
木太妃含笑点头,“她很好。”
“我娘是最好的娘。”丁柔笑吟吟的说,柔和的目光落到木太妃身上,“还没恭喜您,要当曾祖母了呢。”
木太妃听见这话,笑意越浓,后又想到什么,敛住了几分:“你...”
丁柔道:“也许我也能沾到表嫂的喜气,您放心,他不是着急。”
“我看你不是个福薄的人,小柔啊,这种事千万别急,你许是随了我,我同师傅一样,成亲有五年才有儿子。”
“嗯。”
丁柔笑吟吟的应了,这也讲究遗传吗?“今日我来,是想给您看看这个。”将计划递给安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