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犬次郎如何?”
“不好,叫采诗吧。”
“好的。”二狗子答,“采诗二狗子。”
“要么叫吟翠?”
“好的,吟翠犬次郎。”
……
景横波微笑回到场中,不用担心二狗子不回来了,它会很快被赶走的。
一只二狗子卖出五千两黄金高价,众人都有些惊异。禹国的胖子们脸色却已经恢复了——五千两一只鸟算天价,但和十万两差得远,而景横波身边,看起来并没什么了不得的人和事,还可以卖出高价来。
景横波瞧瞧那群胖子安心的脸色,冷笑一声,问裴枢:“我有件事想不通,虽然这群胖子和我有仇,但刚才天丝草,他们也卖给我了,怎么火心甲,就死活不愿意卖给我呢?”
“说你蠢你还不信。”裴枢吐掉嘴里的杏子,“天丝草除了美颜没什么用。火心甲对于用得上的人,却是十足的宝物。而且这东西并不是一般人能使用,必定走火入魔的高手才用得着。这说明你身边有需要这东西的高手,你又如此拼命想要,说明此人对你很重要。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禹国怎么会愿意自己把火心甲拱手让你,救好了你的朋友,再来和他们作对?”
景横波呵呵一笑,“不给我难道我就不会作对了?”
“反正得罪了你,肯定不能再便宜你。”裴枢总结。
景横波撇撇嘴,对面禹国的胖子亲王高声笑道:“还有九万五千两,想来女王手段神妙,巧舌如簧,立刻便可以凑齐的。”
“那是。”景横波手一伸,拎出霏霏,“神兽霏霏一只,起价黄金五千两!”
那胖子“噗”地一声,笑道:“刚才是只鸟,现在来只猫,女王陛下你身边就这些畜生能拿得出手么?”
“那是。”景横波笑眯眯地道,“我这人心善,视众生平等。胖子也好,畜生也好,我都公平对待。你瞧我现在不也在和畜生对话呢?”她抱着霏霏,却笑眯眯地看着那胖子亲王,“我猫,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肥呢?长得怎么这么像咱老家王八村乌龟巷的那只死猪呢?”
众人哧哧地笑,都想女王陛下平素低调,没想到当真毒舌。
那禹国胖子脸色铁青,但又无法接话——接话就成了畜生。只得冷哼不语。
一个耶律世家的少年忍不住,冷声道:“刚才鸟会背诗,现在猫会什么?唱歌吗?”
“猫当然只会猫叫。”景横波淡淡道,“总不能像有些人一样,空有人的皮囊,不干人事。杀人陷害,贼喊捉贼。”
耶律世家再次败下阵来。
“其实呢,这不是猫。”景横波抱着霏霏,笑吟吟道,“至于是什么,要看各位眼力了。各位如果眼力不足,买它回去反而亏待了它,所以此兽,只卖有缘人。”
“可有特殊能力?”有人疑惑地问。
景横波的目光转过全场,她不想让霏霏展示太多能力,以免以后令自己被动,只想适当地让它展示一下控兽之能,但这附近好像没有动物。
倒是有几个刚才没抢到二狗子的女子,对形态更萌的霏霏产生了兴趣,只是犹豫着那价格,有跟着长辈来的,已经缠磨着长辈掏钱。霏霏的大圆眼珠子转来转去,盯住了一个最年轻胸最大的斩羽部少女,不住用大尾巴蹭景横波的脸颊,示意自己很乐意卖身给她。
景横波对重色忘义的小怪兽很不满,忽然一人大声道:“六千两,我要了!”
竟然是姬琼,今晚姬国三王女戴了面纱,一直很低调,此刻却忽然发声。
她身边一个侍女有点不安地拉拉她衣襟,姬琼不为所动,低声道:“听闻国师很喜欢长毛的兽,特意在静庭养了一只驼羊,这只兽,想必他也会喜欢。”
她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四王女姬瑶忽然又娇声道:“七千两!”
姬琼对姬瑶怒目而视,姬瑶根本不看她,眼神很有兴味地盯着霏霏。
她倒不是喜欢霏霏,或者想拿来送人,只是忽然想起,那天追风发疯,破了翡翠女王的墙壁,最后好像就是这只兽蹿了进去,然后事情就平息了。
虽然没有看清里头情况,但她总觉得这事只怕和这兽有关,她记得当时翡翠女王有呼唤“霏霏!”
一只能够降服最凶猛羊驼的猫?对自己一定很有用。
当然,同时能气到姐姐,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景横波一瞧这两姐妹,顿时笑了。行了,也不用自己费心展示小怪兽了,两姐妹这么撕啊撕,价钱自动就上去了。
果然,姬国王女们一旦杠上,火药味立即蹭蹭爆发,价钱也蹭蹭上涨。
“八千两!”
“九千!”
“一万!”
“一万零一两!”
“一万一!”
“一万一千零一两!”
“一万五!”姬琼气得七窍生烟,眼白直向上翻。
姬瑶还是在笑,“一万五千零一两!”
众人一边笑,一边把座位向后撤——万一打起来,得先占据安全地带。
始作俑者景横波已经和霏霏相拥着睡着了——霏霏嫌那两个胸太小,没兴趣。
撕了好一阵,才听见那边姬琼的声音,“两万两!”
姬瑶不追了,嘴角噙一抹得逞的笑,斜瞟着姐姐——为了追一个男人,花费两万两黄金,还只是买了一只猫,这事传回国内,大王必定要生气,姐姐必定受群臣弹劾。
如此,她就算得不到这只猫,也赚着了。
等到姐姐失去继承权,被贬谪,这只猫,到时候还不是她的?还省了一笔钱。
姬琼心里也不是不知道利害关系,看似抢赢,实则大败,完完全全中了妹妹的计。只是被逼着骑虎难下,此刻只得一掷千金拼美人青睐。
她咬牙,想着只要得了国师喜欢,一切的不利都将不存在。姬瑶不过一时胜利罢了。
饶是如此,她掏钱时也脸色惨白呼吸急促,姬瑶因此笑得更开心。
景横波也笑得开心,霏霏什么事儿都没做,居然卖出了这个价钱,她觉得今儿运气真不错,感谢那些爱撕逼的姐妹们。
她抱着霏霏送过去的时候,满心懊恼愤怒的姬琼,斜睨着她,狠狠道:“今日便宜了你,总有一日,要你好看!”
“喂,咱们这个是愿打愿挨,这么生气干嘛呢?”景横波笑眯眯抚摸着霏霏的长毛,“好好对它哟,小怪兽喜欢吃肉。”
姬琼忽然恶意地笑了。
“这只猫我会送人,不过人家身居高位,眼高于顶,是不是一定能看上这只猫,也说不准,以后如果你想这只猫了,或许我可以让这只猫的新主人,让你进门看上一眼。”她呵呵一笑,又加了一句,“不过就凭你这张丑脸,它那高贵的新主人,愿不愿意让你踏足他的猫舍,我都不敢保证,到时候我会帮你求情的。”
景横波笑吟吟看了她一眼,目光着重在她同样蒙了面纱的脸上一落,直看得姬琼恼羞成怒,正要发作,景横波已经漫不经心转了话题,“你这是要把霏霏送给谁呢?”
姬琼此刻满心恶气,一心只想占上风打击他人,咬牙冷笑道:“送给最尊贵的右国师大人!”
景横波搓霏霏毛的手一顿,霏霏睁开眼睛,瞥了姬琼一眼。
片刻后景横波“噗嗤”一笑。
“笑什么?”姬琼冷冷道,“在掩饰心中妒忌是吗?也是,虽然你是翡翠女王,但就凭你,想要得国师一顾,这辈子只怕也没机会吧。”
“是是。”景横波忍着笑,把霏霏往她面前一送,“赶紧收好,赶紧给你男神送去,赶紧得他一顾,祝你成功么么哒。”
“会的。”姬琼接过两万两黄金抢来的霏霏,冷冷答。
景横波忍着笑往回走,她也不用再关照小怪兽怎么回来了,它会很快回到她手上的。
众人此时却在盯着她——身边两只宠都卖出去了,离十万两还差得远,眼看着她也没什么可卖的了,难道剩下的那个小姑娘,值七万五千两?
禹国亲王低声对护卫道:“去悄悄和咱们交好的各国政要说一声,请他们不要买那个小姑娘,日后禹国自有补偿。”
护卫领命而去,禹国人各自冷笑,“看你还能拿什么来卖!”
所有目光齐刷刷盯着景横波——她要如何凑足剩下七万五千两?
……
许是春天快要到了,帝歌最近天蓝得分外澄澈,天际一群洁白的鸽子,翩翩飞过朱红的窗棂,在木质鸟架上落下,收敛双翅,补充食水。
一双洁白修长的手伸过来,轻轻取下了鸟腿上扣着的小筒。
快步赶来收信的蒙虎,在长廊尽头看见宫胤的背影,立即转身悄悄退了出去——主子最近总是有意无意看窗外,有意无意经过鸟房,果然比他还快地接到了信。
不动声色表象下,是主子细密收敛的心急。他还是不要去打扰主子看信的时光吧。
宫胤并没有立即看信,他看了看静庭隔壁的宫墙,又看看自己的书房,假宫胤正在那里接见大臣。
他急归帝歌后,并没有直接出现,没有接见任何人,甚至没有出现在假宫胤面前。
这是为了让真假国师有更自然过渡,也是因为,他在等。
等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高挑的身影转过长廊,雪白宽大的长袍静静垂落地面,在披散的流水般的长发末端,隐隐露一层银白之色。
他在密室灯下,展开了信笺。一边看信,一边缓缓转动着手中的冰球。冰球在他掌心不断扩大缩小,变幻形状,看来十分神奇。
这是雪山独有的修炼法门,用来调理气息。
蜂刺的信,和他们的名字一样,十分简练。
“商国王太子似对女王动心,欲待追求。再另:姬国三王女似欲追求国师,已遭女王惩戒。”
他面无表情看着,手中冰球,圆润地转动。
后一句追求,自动忽略,前一句追求,不以为然。
在他看来,或许可以担心下耶律祁的追求,至于这什么商国王太子,如果把他当回事,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商国太子已经对女王展开正式追求,送来礼物堆满厅堂,女王开启礼物,中有华丽礼服一件,女王有惊喜之容。”
冰球忽然转得快了点,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半晌按了按桌上一处机关,片刻后禹春出现在他面前。
“按照女王以前喜欢的衣饰风格,”宫胤缓缓道,“给她准备四季礼服十六套,要保证她在接下来商国的每一天,都有新礼服换穿。”
禹春傻眼道:“这个这个……主上,来不及啊!”
“从商国附近调,连夜赶工。”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冰球在他手中迅速转动,冰花一阵阵剥落,看上去像什么东西,被狠狠地脱了下来。
禹春狂奔出去赶礼服了,一边跑一边肚子里大骂蜂刺——到底和主子说了什么!一阵风一阵雨的,好端端怎么忽然想起来送礼服!
还没跑远,又被宫胤喊回来,高山雪峰巅花的国师大人,竟然似乎在犹豫,手中冰球嚓嚓地转,散出一片片冰冷的雪花,雪花里他的容色越发清丽如雪,乌黑的睫毛长长覆下来,高远尊贵得让人不敢亵渎。
禹春大气都不敢出,心焦如焚地等着主子下一步指示,好一阵子才听见宫胤有点迷茫地问他:“你说,哪些举动能讨女子欢心,能让她欢喜,觉得有面子?”
禹春险些去掏耳朵——听错了吧?
这么俗气的问题,是从眼前这个不沾染人间烟火的国师嘴里出来的吗?
“呃……太多了,女人喜欢的东西,太多了……”半晌禹春只能这样回答——女人这种生物,世上有她不喜欢的玩意吗?
“那就尽量搜罗,给出最好的。”宫胤轻轻一挥手,“你从今日起,做好此事的参谋,务必令女王身边诸物周全,并且再看不上其余阿猫阿狗的赠品。”
他轻轻皱眉,想着自己一直只在意景横波的安危,没有注意到她的生活需求,以至于她眼皮子太浅,随便一件破衣服也欢天喜地,随便一件烂礼服就跟着人走,这是他的疏漏,务必补救。
瞬间从大统领降职成后勤总管的禹春苦着脸退下——啊啊啊女王陛下你到底干了什么,让主子发了疯!
屋内宫胤才不关注禹春怎么想,他再次展开其余的密信,忽然手中冰球一顿,眉头一皱。
------题外话------
……
犬次郎来源于网络智慧,特此说明。
吟翠犬次郎说: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月票得我心。
犬次郎说: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当卿投票日,是妾雀跃时。
犬次郎说: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会当凌票榜,一览众山小。
犬次郎说:城上风光莺语乱,城下烟波春拍岸,要票工程几时休,泪眼愁肠心已断。
犬次郎说:爷辛苦扯了这么多首诗,大爷们不给张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