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蟾,你……是不是……是不是说过要娶他?”
北堂傲一想起当日柳金蟾给他的诺言,说什么他一世不嫁,她终身不娶,原来不是她非他不娶,而是……而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她柳金蟾分明就打定了为这个男人终身不娶的心思!
“相公……你别胡思乱想,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做主……金蟾哪敢胡乱承诺什么婚娶的话儿?再说,言出必行,金蟾不能娶他,说出这话,岂不是耽误人家一生么?”柳金蟾急道,“难道为妻在相公眼底就是这么一个言而无信之人?”
柳金蟾这话说得恳切,北堂傲如麻的心事微微地顺了顺:金蟾确实不是这样的人,至少到现在,就是他逼着她许他的事儿,她做不到的也确实都悄悄推开了……
“妻主答应过为夫……此生只娶为夫一人,可还记得?”
北堂傲死死地瞅着柳金蟾的眼儿,他得不到柳金蟾的心,但至少他要这个承诺!即使骗他,他此刻也迫切需要得不行!
“我柳金蟾言出必行,行必果,你放心,此生为妻只娶你一个,我们的孩子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喊第二个人爹,甚至是季叔!”柳金蟾一脸严肃,第一次对她盟誓,这不仅仅让北堂傲心安,也是在告诉自己,即使北堂傲恢复记忆离开再嫁,自己这一世既然不幸要为人母,但她一定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孩子遭受她当年的“冷暴力”。
只是发了誓,才觉,这根本就是无力实现的人用来约束自己行为的言咒。
北堂傲眼看柳金蟾这异于以往的别样认真,说不信,又或者信,他不知眼下他除了让柳金蟾发誓向他许诺外,他还能有第二个更好的办法!
眼见北堂傲的脸微微有血色,柳金蟾赶紧小心翼翼扶着北堂傲在一方圆凳上缓缓落座,然后那一纸笺上寥寥两行字落入眼来:
“一寸相思一寸灰,一页青荷一生随——清荷诀笔”。
“这是清荷公子从良时,托我转交给楚天白的一纸书笺!”
柳金蟾拾起那香喷喷的纸钱,忽然有些感伤,不禁道:“这清荷公子可是个秀外慧中的难得男子……”但就是死心眼地偏偏看上了家有悍虎的楚天白。
北堂傲刚一口气才落下来,此刻又禁不住提了上去:这心心念念的模样……
“妻主倒是念念不舍得紧!”当他死了?
柳金蟾一怔,刚还想楚天白家有悍虎呢,她这不……笑人前落人后,她眼前这个弄不好更悍!
“不过是叹他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楚姑娘只怕还不知道他对她念念不忘呢!”柳金蟾说罢,当着北堂傲鼓鼓的眼儿,就将书笺儿又夹回了书里,小心放好,码齐地同时将另一本藏了张“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人间无数”的书塞到了最下面——吓死她了,她还以为发现的是这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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