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柳金蟾,要想保住她的项上人头,就给朕离傲儿越远越好!傲儿是疯的,她可不疯!”
皇上厉声毕后,立马要转身踏出未央宫,只是前脚才踏出一步,她就忽然感觉有什么异常一般,隐隐地回过头来,细看北堂仪的神情。
无奈皇后北堂仪一直低垂着头,愣是一副惶恐而又可怜的模样:“皇上……还有吩咐么?”
皇上微微一愣,只当是自己刚才多疑了,愣了愣,方缓和了脸上的神情道,返回身安抚道:“近来……辛苦你了!”
北堂仪一听此言,立刻扬起脸,露出满腹的委屈状来,无比心酸地抽泣道:“臣妾还当皇上,是忘了臣妾!”
“怎么会呢?朕不过是看着傲儿,总时常想起皇后当年初进宫的模样!皇后永远是皇后,即使他日朕册封傲儿为皇贵妃,皇后也永远是皇后——
谁也不能撼动你的后位!”
皇后北堂仪立马拭泪:“恩……臣妾多心了——其实……臣妾知道,皇上也是为臣妾想,怕臣妾在宫里孤单,又时常放心不下傲儿在宫外……
皇上您放心,臣妾不是个小鸡肚肠的男人,对别的宫妃都能视若兄弟,更何况自己一手带大的亲弟弟呢?他来,臣妾在这里宫里也有个说知心话的——
说句不怕皇上笑话的话,臣妾而今是做梦都想傲儿能早点进宫来,这进了宫,那还需遭那些个罪儿,受那柳金蟾的气——
恨只恨——臣妾的胞弟怎么就这么得命苦,眼见着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却偏偏病得——也不是病得,都是他把自己给生生逼成这模样的——
不然怎得行军打仗都好好的,一到这婚姻大事,就总是没得过一日清静——
皇上,待傲儿不这么魔障,进得宫来,臣妾有一事相求。”
“说吧,只要朕能做得到的!朕……一定尽力而为。”
皇上说到这,语气不禁微微地顿了顿。
皇后北堂仪以帕拭泪,好似就没感觉到皇上话中的三分迟疑与猜忌,只认认真真地请求道:
“倘或他日傲儿进宫,臣妾恳求皇上,千万不要和他认真,要是一时气着了您,也请皇上看在臣妾服侍了皇上这快三十年的份上……莫要理他,只当他是个病人,还是个孩子——疯言疯语的,切莫把自己气着——
到时只管冷冷他,便好!”
“恩!朕依你就是!”皇上心口的疑窦瞬间消散,不禁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就怕人提龙菁那逆女啊!
“那……臣妾立刻替傲儿先叩谢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北堂仪立刻提袍子跪在皇上的面前,要做三叩九拜。
“皇后这是何意!你我们夫妻多年,还需这等客气?”皇上连忙扶起要跪的皇后的北堂仪,“快起快起,傲儿,也是朕看着长大的,与菁儿一般年纪,朕还能不宠着他么?他不时常和朕动不动就怄气,朕就欢喜不已了,怎还会与他计较?”
“臣妾待傲儿,再次叩谢皇上的大恩大德!傲儿此生能有如此富贵,真是皇上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