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女仆人把手一比:
“慕容捕快,请顺天府一趟!”门里的人就毫不客气地和上了门,丝毫没把她当做一个人,更别说他们少爷的未来媳妇了——
不过,她们也从来没想过他们爷会有改嫁的一日。
“你们爷把外面的女人带进去了,你们怎么不阻止,难道不知这才会有损你们公子的闺誉么?”
慕容嫣怒瞪身后的三个女人,气急败坏,真想给她们一人一巴掌:难道就这么放任她们公子这么不自爱吗?
外面的女人?
三仆默然。
“我们不知捕头说什么?”一个人漠然答道,根本不屑于像慕容这种的低等身份的开口解释什么。
“请——”另一人比手!
“你们不能这么放任你们公子……”我还要娶他呢!
一想到自己很可能就要绿云罩顶的慕容嫣真的急了,豁出命来,还想再次往府里冲,无奈北堂家是什么地儿,就是女人们也都是沙场上摸爬滚打过的。
“那是我们舅夫人!”其中一人终于在感觉到街边隐约有人路过时,忍不住开口道。
“舅爷夫人?”
“舅夫人”?
慕容嫣一愣神,好似才想起柳金蟾原来的相公也是北堂府的远亲,就感觉自己的后脑挨了重重一击,然后一瞬间昏死过去。
冲进府,北堂傲恨手太快,不然等那慕容嫣喊出后面的,哪怕半句来,他抬手就手刃了她,今儿岂不是痛快?
到时即便上面追究下来,大哥也有话说,皇上也不好多说什么,最多就说他旧疾复发,而慕容嫣见色起意,是死有余辜。
思及此,北堂傲手握银枪,更觉自己气闷,然,马过垂花门,事已过去了,懊恼也无用,他只得在仆人拉住马缰绳时,跃下马来,一回首,隐约想起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吧?
就听一个仆人惊呼道:“少夫人怎么才回京就醉成这模样了?”
这头的仆人牵马还没去马房,专门在内院伺候的诗笺与司琪毫不避讳地一边扶下睡得口水滴答的柳金蟾,一边忙着给柳金蟾清理凌乱了的衣裳:
这……
这这这……诗笺和司琪可是他北堂傲的贴身侍从!
“小心,小心!夫人今儿可喝得不少!”
奉书和奉箭也过去了。
北堂傲呆了,不敢相信只能服侍他一人的数仆为何都“毫无顾忌”地围着一个青楼里眠花卧柳惯了的轻薄女人转——
不对,他把她扶上马,这些随从就该竭力阻止的,可……谁都没阻止……而且,而且还帮他扶上马……没有一个人说出半个“不妥当”来。
猛然间,幡然想起各种不对劲的北堂傲立刻要手执马鞭问个所以然来,可谁料一个男人过来,竟然忽抹着眼泪说:
“二爷回来了,表小姐和表小少爷也回来了,而今舅夫人也回来了……呜呜呜,快快去告诉老夫人,老夫人这三年,一想到爷,和爷这桩婚事,以及这三个娃娃就偷偷抹眼泪,现在好了……现在好了,一家又团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