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傲不待柳金蟾醉醺醺的慢慢去想,当即就先开了口——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觉得柳金蟾的话,让他觉得怒不可迫,若不是慕容嫣在前,他真有转过身去,一脚把柳金蟾从马上一脚踹下去,让柳金蟾在地上滚个四五圈,待她酒醒了一半,再学之前战蛟的招儿,单手提起柳金蟾的后衣领,一路提回府的冲动!
然……他即使恨得牙痒,也有种内讧前,一定先一致对外的自觉。
“呃?”想起来了?
北堂傲一说,柳金蟾立刻吓得从马背上又坐了起来,瞪着北堂傲看,觉得不可能啊,他们和离时,北堂傲眼里除了慕容嫣还是慕容嫣,连她和孩子们是谁都不知道!
想到这,她重新又趴回马背,她想一定醉得太厉害了,因为按照正常逻辑,北堂傲想起她,只有两种可能:
一,北堂傲病好了,但他心里有忌讳,以他的聪明才智,他一定会极力避开与慕容嫣面对面,以遮掩他的旧事,不然如何装无辜?和纯情?
二嘛,就是想起她,又忘了慕容嫣,那么……以北堂傲过去的举止言行,他绝对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等她回去,绝不与她以外的外姓女人于大街上说一句话的!
所以……是梦,绝对是梦!
柳金蟾捂着头,努力让自己想三郎应该回他们在苏州的家了,努力从梦里醒来,但她没能在她以为的梦里醒来,却是在颠簸的马背上,被北堂傲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手刀,直接劈“睡着了”。
“醉得很厉害,估摸着审也审不出什么来……不如先送我哪里,我先帮你问问……明儿……”
慕容嫣一瞅北堂傲这手起手落的利落架势,突然良心发现,有些担心柳金蟾,要知道北堂傲看似温文尔雅,可心一狠,审起奸细下手可比酷吏还酷吏——
关键还杀人真不眨眼!
“帮本公子问什么?你知本公子到底想知什么?”
北堂傲高居马上,眼也不垂一分落在慕容嫣身上,只高昂着骄傲的头颅眺望街面的漆黑:
“慕容捕快,常言说得好,人言可畏,你这三年来无事就时常打听本帅的消息,着实令人费解,为了气璟公主迟迟不嫁?还是他已另结新好,你突然听闻本帅与本帅妻主生了嫌隙,有了断袍之说,才突然想起了北堂府的富贵,本公子的身份?以为本公子是你慕容家可一白捡的便宜?”
慕容嫣一愣,不敢相信,北堂傲居然会在大街上旧事重提。
“慕容从未做如此想……慕容……”
慕容嫣忙要解释,无奈北堂傲早在那年有了自绝的心思后,就对她心灰意冷,什么旧情,什么儿女私情,他北堂傲那年就看得明明透透的,看白了,这婚嫁之事,从头至尾都是女人们将男人重重踩在脚下的枷锁,什么儿女情,只不过是骗尔等男人心甘情愿被一再欺骗一再欺压的虚美谎言:
爱?
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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