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到了景陵在想办法,你说如何?”
奉箭一瞅雨墨的苦瓜脸,就知雨墨又在愁她那点小心事了——
但同为家仆,谁不怕呢?当年爷出了那事儿,他和奉书不也成日里就担心自己的小命不保么?
“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和你说……”奉箭附耳就在雨墨耳边悄悄地嘀咕。
“你是说,和老夫人说……爷有远方亲戚是在京里做官的?”雨墨瞪大了眼儿,心儿扑腾腾,“这要是传到小姐和爷儿的耳朵里……不会挨揍吧?”小姐可是再三叮嘱了这事呢!
“傻了你的,你就偷偷在你家老夫人耳朵邊說,然後說是姑爺怕夫人還沒當上大官,就被幾位小姐的名聲連帶了仕途,所以才對外要隱瞞的!”奉箭笑得賊賊的。
雨墨立刻眼睛一亮:“還是你聰明……咱們……就這麼幹?”
“這也是……為他們好不是?”奉箭立刻道,“不把爺的身份,偷偷在你家老夫人面前說得高一點兒,你家老夫人不得暴跳如雷,他們可不就是才出狼窩就入虎穴了。”
雨墨點頭不迭,當夜二人躲在花園裏嘰嘰咕咕,咕咕唧唧,圈外奉書等人則在不遠處暗中守護,以防被細作聽了去!
屋內,北堂傲細想要想明兒雨墨能和柳金蟾搭上話,他肯定得避出府去,不然雨墨未必敢來尋柳金蟾……
因此,他回屋還是冷著一張臉,一言不發,一夜就只管顧著三個孩子入睡,壓根不理柳金蟾。
柳金蟾本想和北堂傲說兩句賠不是的話,無奈,北堂傲這次是真的吃了秤砣,鐵了心,愣是一反常態,不但不理她,主動給自己臺階下,還壓根連她可以上前緩和的兩句都不給她——
哄完孩子,就跟著孩子們一起睡了,喊她一聲都懶!
這……
她總不能把人搖醒來說話吧?
大家昨兒都是一夜都沒睡好,關鍵孩子們吵醒了,又難得哄!
柳金蟾只得坐到床邊,先是暗暗地先拿手輕輕地推推北堂傲:“哎——還氣呢?”
北堂傲閉著眼,雖然很想應一聲,無奈和好了,計畫就得泡湯,只得不醒,繼續把兩眉皺得死緊。
這人都睡了,柳金蟾昨兒又累又沒睡,也著實沒精神和北堂傲慢慢說話,所以,先睡吧,等養足了精神,明兒再細細哄!
既然打定了這主意,柳金蟾人一沾枕頭,就睡得死豬一般,倒讓剛才在一邊佯睡的北堂傲真惱了——
多勸勸不行啊?
推推就算了?
北堂傲做起來,真想一把把柳金蟾推到床腳下面睡去:
真是出了嫁的男人,越來越不值錢了麼?過去怎麼也得哄上他大半個時辰,這下好了……推推,一個“哎——”就什麼都沒了……
他就是個阿貓阿狗,也要抱在懷裏親親吧?當他是草了?
北堂傲氣憤難平,但一想到自己的打算,又不能因小失大,反倒壞了自己的一番籌謀,只得咽下這口氣,繼續埋回頭睡下去,期間各種想抽掉柳金蟾懷裏的被子,無奈這一夜夫妻百日恩,三四年的夫妻,北堂傲如何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