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北堂傲也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这眼下可不只东边的帐难清,朝廷上上下下的望族就没有一个不差户部钱的!”反正不借白不借,皇太女带头,下面岂有不纷纷效仿的?
柳金蟾还没回味过这句话来,北堂傲后面一句就让她彻底忘记了心跳的感觉。
北堂傲说:“说起来,为夫嫁妻主那会儿,家姐怕人闲言碎语,就大操大办,单为夫出嫁那日的酒宴就花了近千两,还不算此后,咱们府邸在为夫出嫁后,又因庭院少人打理,回来前请人重新整修这府邸后面花园楼阁,又花了七八万两。
就是此前为夫出嫁时,府里筹备为夫出嫁后的吃穿用度,以及头上戴的珠翠,金冠,桌上摆的古玩玉器等嫁妆,我家姐就向户部借了四万两。”
北堂傲的话到这里顿了顿,看似小心翼翼地瞅了瞅柳金蟾好似呆滞了一般的脸,又云淡风轻地补了一句:
“然后为夫想着,妻主在书院读书每日辛劳,书院毕竟是书院,吃食什么的一定不好,于是,为夫就想着给妻主补补,无奈手上的带去的现银有限,本欲问家姐要些,但……
家姐一者为为夫出嫁一事操碎了心,二嘛,出嫁了还向娘家伸手要钱,为夫担心妻主知道了又不欢喜,所以,就以自己名义令人在户部借了四万两……”有没有说多啊?
“……”
四万两是多少?
柳金蟾脑中只有一片看不到边的空茫,着实是当穷人当得根深蒂固了,她怎么也想象不出这四万两是怎么一个概念,更想象不出,北堂傲这大家公子是怎么做到挥挥手,四万两就眨眼没了的神奇本事。
当然有钱人都爱奢瓷品,例如前世一副名画就能拍出几个亿,富豪们也是亮亮小牌,还跟抢似的,但……
柳金蟾很想说……说什么?柳金蟾想不出来,毕竟借都借了,反正……天文数字,她这辈子想还也是做梦了,正所谓虱子多了不怕咬,她眼下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表示一下紧张,然,紧张的感觉,她也没有了——
明摆着就是还不起了,还紧张个屁了——
除了赖账还是赖账咯,反正借钱的比欠钱的急,她就不信皇上用人之际,能一声令下将她们家抄了,而且就是抄了也是资不抵债吧?难不成……
柳金蟾一想到这个“难不成”,便忍不住拿眼瞅了瞅眼前小鹿斑比般瞅着自己的尤物相公,心里微微有点紧张了:
不会拿北堂傲去抵账了吧?她看那个色迷迷的老皇上,每次见北堂傲都哈喇子哗啦啦直流,趁此良机将北堂傲收纳进宫名为辛者库,实为暖床后妃的可能性,好似很大很大……
这个推论,微微让一心想要把北堂傲表面上“完璧归赵”,送入幸福天堂的柳金蟾,心里迟疑了:
沾了人家那么多便宜,最后还把人推进火坑……着实不是君子所为,尤其是她总不能有一天对妞妞说,宫里哪个某某太妃,其实是你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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