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吃饱了的。
又一次在天台跟苏麦喝酒,她还是喜欢侧坐在天台的水泥护栏上,一只腿曲于胸前,另一只腿自然的垂着,然后拿着一罐啤酒时不时的喝上一口,其实她每次喝的酒都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在眺目远望,正如她以前所说,她上天台来的目的是看景,而不是喝酒,这是一种意境!
“问吧,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的!”苏麦仰头喝了口啤酒,摇晃着她自然垂落的那只脚说,“不过只有今天晚上这么一次机会哦,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麻溜儿的问,过了今天晚上,你要再问,我可就不说了!”
这次我们上天台来她跟我说的第一句话,虽然听起来是那么直白突兀,但我此刻却喜欢这种对话模式,因为我确实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她,正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开场白和切入点呢,她这样一说,倒更方便了我们的交流。
“嗯,那我问了哈!”我想了想后,抛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你刚才说你今天下午去了什么公司报到,明天早上就要正式上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麦想也不想就回答了我:“我在北京的时候就联系了成都这边的杂志社,担任摄影师,事先就说好今天去杂志社报到的,然后主编告知我明天早上就正式开始上班,事情就是这样!”
“你怎么突然想起就跑到成都来上班的?”我惊骇的接连问道,“你不是莱卡图片社的自由摄影师吗?辞职不干了?”
“这两者冲突吗?”苏麦笑着说道,“我依然是莱卡图片社的自由摄影师,这跟我来不来成都的杂志社上班没关系,至于我为什么突然跑到成都来上班,这个问题回答起来有些冗长,简单点儿说,就是我想换一个环境,换一种生活方式!”
我顿时就有些不明白了:“你不是一直崇尚自由的意志,向往天空中的鸟儿吗?怎么会把自己禁锢到一家杂志社去上班?那应该不是你喜欢的生活!”
“鸟儿飞久了也会找个树桠歇息,最终也是会归巢的呀!”苏麦凝神的望着漆黑的夜空,仿佛那里真的有一只鸟儿似的,“我追寻自由的意志从未改变,这次来成都上班也是我自由意志的选择……我想有个安定的地方,在我满世界飞累了的时候,可以随时回来歇息,然后再次上路!”
“你所说的那个安定的地方,难道不应该是北京吗?”
“为什么是北京?”苏麦反问了我一句,然后摇摇头说,“其实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北京,那里交通堵,有雾霾,满世界的钢筋水泥,哪儿像成都啊,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它果然是座宜居的休闲之都,我就喜欢这儿的怡然悠闲,我就喜欢这儿的阳光!”
“我们成都旅游局真应该请你做形象大使!”我笑着开了句玩笑,然后继续问:“那你这次又准备在成都呆多久呢?还是说,办完你该办的事,拍完你该拍的照,你就会离开?”
“还没忘记这句台词呢?”苏麦看向我笑笑说,“我也不知道我会在这儿呆多久,至少现在我是准备定居在此的,哪怕以后出去工作、旅游,最终还是会回来这里的,不过世事无绝对,未来的事谁又敢保证呢?”
我不知道是该忧还是该喜,喜的是苏麦或许从此就将定居在成都,忧的是,她指不定哪天对成都这座城市厌倦了,就又会像鸟儿一样飞走。
“得,我代表成都人民欢迎你!”我将手中的啤酒罐与苏麦的一碰说,“既然已经决定在成都长久的留下来,那成天住酒店也不是个事儿,有钱也不能这样糟蹋啊,明天你安心的去上班,房子的事情我帮你搞定!”
“算了吧,还是周末咱们一起去找吧!”苏麦在跟我碰过啤酒罐之后,仰头喝了一口说,“你问完了吗?想清楚,过了今晚,你再问我就不会回答了!”
“你等等,我再想想!”
我生怕错过了这次机会,仔细想了想后问:“你这次突然决定定居成都,应该不是你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结果,更像是一种冲动……老实说,是不是跟你圣诞夜那晚的被求婚有关系?”
问完这个问题,我便屏息凝神的等待着苏麦的回答,而她却并没有立即回答我,神色不定的沉默了许久之后才轻轻点了点头:“有!”
“什么关系?”我赶紧追问。
苏麦再次望向那漆黑的夜空,良久之后才喃声说道:“因为想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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