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上,不然也不会直接来堵我,而不去找那几个公司领导讨说法了。
本来打死一条狗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可黑哥对他这条狗的宠溺是整个工地都人尽皆知的,而且他的暴脾气也是出了名儿的,打死了他的狗,肯定不止赔钱那么简单,否则他如此兴师动众的干嘛?
黑哥终于抽完了烟,将烟头扔在地上一脚踩灭,继而转头向刘山望去:“打死我狗的那小子,到底在哪儿?”
刘山咂了咂嘴,一脸的委屈:“黑哥,我是真不知道他在哪儿啊,你就是问我一千遍我也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他是和总包方的安总一起出去的……要不然你给安总打个电话问问?”
“你想拿安总来压我?”黑哥眉眼往下一压,眼神冷咧,“我不管什么安总不安总,我的狗咬了人,我赔钱就是了,可他们打死了我的狗,那他们也就该给我一个说法,公司的那几爷子,我知道去找他们,现在我就找最先动手打我狗的人,我这也算讲道义吧?”
刘山讪讪的点了点头,没再往下接话,毕竟他曾经也在飞虹混过,知道这种时候保持沉默最好,否则说多错多,指不定就会招来一顿暴打。
“你不说也没事儿,我有的是办法找到那小子!”黑哥站起身来,又掏出一根烟点上,“我黑子做事讲道义,我也不逼你出卖你兄弟,如果他今天晚上回来的话,你帮我转告他,最好主动到我这儿来跪着道歉,否则……”
黑哥没把话说完,只是一阵儿阴森森的冷笑,随即大手一挥:“我们走!”
我没料到他们会这么突然的撤离,以至于一阵手忙脚乱,抽身撤退的时候,竟不小心踢翻了立在门边的扫帚和铁质垃圾铲!
“哐啷啷!”
这下声响大了,我再也隐藏不住,索性拔腿就跑,身后传来“嘎吱”一声门响,然后紧接着便传来一阵纷杂急促的脚步声。
“那小子在那儿!”
“操你个逼养的,站住!”
“给老子站住,听见没有!”
“……”
身后的追逐促使我拼了命的奔跑,见林子就钻,见坎儿就跳,追我的这些人大多都是帮黑子拉土方的司机,对地形地势的熟悉度上,我占不了什么优势,好在我已经被追杀惯了,再加之黑夜给了我最好的掩护,没多大一会儿,我就甩掉了他们。
可是……跑掉了又怎样呢?
我躲在一个隐蔽的林子里,再度尝到了那种彷徨的滋味儿。
现在的这份工作,这个带班的职位,是我和李十三铤而走险,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换来的,我怎能因此而丢了它,一走了之?
这样看来,我现在跑掉又有什么意义呢?
有那么一刹那,我甚至想折身回去,当面锣对面鼓的跟黑子把这事儿掰扯清楚,他爱咋的咋的,可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要是现在回去,指不定被揍成啥样儿呢!
夜色越来越沉,那微弱的月亮不知道啥时候已经跑不在了,四下一片漆黑,安静得只有时不时掠过的风声,连一声儿狗叫都没有。
刚才玩儿命奔逃的时候出了一身热汗,这会儿停下来被凉风一吹,热汗全他妈变冷汗了,被浸湿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冷得我直打哆嗦。
歇了不知多久,刘山打了电话过来询问我的情况,我告诉他我已经脱身,他这才放心,然后又嘱咐我找个地方先躲着,千万别回去,实在不行,干脆换个工地干得了!
可是我该躲哪儿去呢?
裤兜里突然一阵震动,我赶紧将手机掏出来捂在怀里,紧接着关成了静音,生怕铃声暴露了我的位置,拿到面前一看,这是苏麦打来的一个电话。
我清了清嗓子,平复了下情绪,这才小心翼翼的按下了接听键:“喂,你还没睡呢?”
“快睡了,刚才在洗澡,没看见你发的信息。”苏麦打了个哈欠,声音充满着慵懒,“你呢,怎么这会儿还不睡觉?明儿还得上班呢。”
“我也快睡了……能在睡前听听你的声音,真好!”我望着没有星星的夜空,喃喃的说。
“啧啧,真酸!”苏麦很“嫌弃”的说,“你少来这些甜言蜜语的低级浪漫,想我就回来看我啊!”
“好啊,忙完了这段儿就回来看你,我要吃你做的回锅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