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允然开始忙起来了,地形勘测完毕,接下来便要准备着在严冬来临之际,和西夏展开今年的最后一场硬仗。这一仗结束,便会进入休战期,直到来年开春之时,战鼓才会重新鸣响。
今年的最后一战,无论是谢允然还是宁清远,都面临着最为严峻的挑战。
此前谢允然的军队虽然节节胜利,但每次都是小型的战役,双方都在积蓄力量,等待着今年的最后一场战役中,一绝胜负!
这场胜负,具有决定性的意义,哪一方胜利,就能改变整个战局,在开春后的对决中取得优势地位!
谢允然回帐的时间越来越晚,除了与诸位大将、军事商讨布军的方案,行军的对策,还有战事时粮草、军需、武器等后方部队等的调配也一应俱全。
见谢允然回来,云罗支起身子,他的大麾上沾满了雪片,笑容却带着些暖意。
“还没睡呢?”谢允然问。
云罗问道:“我军的决策,可是定下来了?”
“完事俱备,只待战鼓鸣响之日了。”
云罗点点头:“驸马爷対与这一仗,就多大把握?”
“七分吧。”谢允然脱下大麾,走过来抚着云罗黑绸般的长发,“怎么对战事感兴趣了?”
云罗微微一笑:“将军,我有一计,可为将军再添两层胜算。”
“哦?”谢允然扬眉,笑道,“说说看。”
云罗玉臂轻抬,慵懒地瞅着他:“抱我去案前。”
谢允然宠溺地刮了下云罗的琼鼻:“就你懒。”
铁臂穿过云罗的膝盖,就将云罗小小的身子抱了起来,走至桌案坐下,笑道:“说说,又有什么鬼主意?”
云罗指着桌岸上铺的军用地图:“我军的位置在这里,而西夏人,则刚好在我军的正下方。我观察了几日,如今西北风正盛,我军刚好在西北风的上风口,而西夏,则在下风口。”
“当年赤壁之战,借的,便是诸葛亮的东风,而今次,我军要借的,便是这阵西北风。我军可迅速占领西北方向唯一的高地,丹霞山。西北风起之时,再将无色无味的迷。药送入风中,让西北风将此迷。药,送入地方阵营,西风无处不在,西夏人避无可避,就算中毒手脚无力,人仰马翻,恐怕短时间内,也无法发现风中有迷。药这一事。”
谢允然道:“此计的确不错,届时西夏兵中了迷。药,我军便能不费吹灰之力,拿下这一仗。不过,无色无味的迷。药并不多,而且西北物资频发,恐怕很难找到如此打量的迷。药。”
云罗骄傲地昂起脑袋:“我既然跟将军提出这一计,这些自然也是考虑到了的。香料毒药一事,我也算略知一二,这几日也回芮城转了一圈,倒是发现了几种能做迷。药的药材,做出来的迷。药,无色无味,只是药效并不是太好,不过一二个时辰罢了。”
谢允然微微一笑,目中有黑沉沉的光:“一个时辰,足以扭转战局。”
云罗笑得甜美,清丽动人的脸,因着这笑,有一种让人挪不开眼的艳丽。
“那是当然,也不瞧瞧,本宫可是勾心斗角的皇宫里出来的,随便动个小指头,也能让将军受益匪浅。”
她说得轻巧,事实上为了调配迷。药,为了证实西北风的稳定,她已经连着几天几夜的操心,不断地试验验证了。
谢允然自然知道她其中的辛苦,也不点破,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声道:“你是世上最好的女人。”
云罗心里乐得快开花了,小辫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那是自然,什么人能和本宫比?”
谢允然就爱她这个骄傲自满的小样子,每次见她这样,就牙痒痒,恨不得上去咬上一口。像恶极了的野狼,如饥似渴地咬断搔首弄姿,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子咽喉一样。
他微微一笑,抑制住这种类似野兽的渴望,声音温和:“早些睡吧。”
几日后,嘹亮的大漠里,想起悠远悲怆的号角,战鼓着闷雷阵阵,敲破了平静的冬日。
云罗带领着军医,日以继夜地配制出大量的迷。药。军队连夜里将几车迷。药,拉上丹霞山,待次日晨光染透山巅,刀子一样猛烈的北风呼啸之际,将迷。药送入这北风之中!
西夏大将手提偃月刀,口中大喊杀声,骑马冲在最前面,后面是浩浩荡荡的盾牌兵,而后是骑兵、步兵,布阵森严,无懈可击!
积蓄了整整半年,被谢允然压制了整整半年,为的,就是要在这一仗,扭转战局,反败为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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