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鲷呢?”她问。
“这呢。”林蔚然笑着抬起手。
“我饿了,如果你再不会来,我就要叫客房服务了。”金泰妍皱了皱鼻子,一边说着一边扬起了手中的护照,“还有这个,我真的被吓了一跳。”
“是吗?我的错。”
林蔚然进门,把等了大半个小时才弄来的红鲷放在茶几上,见到那捧金泰妍修剪的有些行为艺术的粉色玫瑰,转移话题道:“这个,你还弄呢?”
“恩,比想象中有趣。”金泰妍凑了过来,自然抱住林蔚然的腰,把脸颊贴在他的背上,“吃饭吧,我起来的时候就饿了。”
春季是吃红鲷的好时候,虽然刺身是源于日本的饮食,但韩国人对这种吃饭却极度推崇,只可惜林蔚然和金泰妍对刺身都没什么研究,只是抱着猎奇的态度在品尝。比起前几天,今天的他们再吃饭时都沉默了不少,不再有金泰妍搞怪的猎奇问题,也没了林蔚然对韩国风俗一知半解而闹出的玩笑。
没人能真正的脱离现实,他们谁都知道。
帮林蔚然把餐具收拾好,沉默似乎已经成为了他们之间的基调,再没有说不完的情话和吐不尽的喜悦,那些刻意的单纯终究被复杂所缠绕。泡了咖啡端出来,递给林蔚然一杯,金泰妍便捧着自己的回到沙发上,牛仔短裤下露出的双腿蜷缩着,好像是在畏惧什么一样。
“我们今天是几点的飞机?”
“还有两个小时。”林蔚然看了看手表。
“目的地呢?”
“罗马。”
林蔚然笑着道,看了眼金泰妍,“当时电话那头的人问我去哪,没找你商量我也不知道,正好听到那头的广播好像是说了罗马,所以我就订了机票。但最关键的,我想找个你出门不需要戴墨镜的地方,只要是这种地方,不管哪里都好。”
“只是,我们去不了那种地方了对不对?”
金泰妍抬起头,紧紧握住手中的咖啡杯。
林蔚然坐上沙发,就在金泰妍边儿上,他伸出手,轻轻捋顺了女人的头发,“怎么办?我很忙,公司没有我不行,有些事也让我脱不开身,所以不是因为你我们才不能去罗马,而是因为我,所以我们才不能去罗马。”
金泰妍咬住嘴唇,眼泪毫无征兆的滑落,林蔚然笑着帮她擦了擦,继续轻声道:“别把我想的那么好,我明明答应过你,在我这你想做什么都去做,其他的交给我处理就好。只是我没做到,因为我,你背负了那么多,因为我,你把很多东西背了那么久,其实你现在应该后悔,后悔当初怎么就选了我。”
眼泪流淌的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但咬住嘴唇的金泰妍却一直没哭出声来,她看着面前的男人,怎么能不知道这种话是他代替她再说?
留言信箱塞满了家人的成员们的祝福,即便因为她而中止日程的工作团队都给她送来希望她能早日康复的话。不负责任的跑来然后一言不发,让林蔚然毫无理由的呆在酒店陪她,从最开始,错的那个不就是她吗?
现在,居然还要他代替自己说这样的话吗?
这一刻,林蔚然是这个世界她金泰妍唯一在乎的人。
“我们去罗马。”
林蔚然不说话,只是保持微笑沉默着。
金泰妍哭的跟更厉害了些,伸出一只手握住一直在自己耳边的那只手,把它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真的可以,我可以去,音乐剧我不演了……”
“别说傻话。”林蔚然打断道,“你再这样,我就要说那三个字了。”
‘哗啦’,金泰妍手中的杯子直接翻落,不顾热咖啡就那样撒在腿上,她几乎是扑上去一般抱在林蔚然身上,任由男人惊慌的询问却依旧不肯松手,只是好像丢掉了心爱娃娃一般的孩子一般不断呢喃着。从想要推开她查看伤势到拍着她背轻声安慰,林蔚然的余光仍能看到那大腿上的红色烫伤,当他好不容易把处于激动中的金泰妍安抚好,立刻便到卫生间把毛巾用冷水浸透,待回来时,只看见她坐在沙发上一动都不敢动。
冷敷的毛巾刚刚贴上,金泰妍就浑身颤动,看那痕迹一直蔓延到牛仔短裤内,林蔚然便忍不住皱了眉头。
“能动吗?”
金泰妍摇了摇头,还梨花带雨的小脸上,满是让人怜惜的娇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