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咱们正好以逸待劳,瞅准时机打上几个伏击,将他们剪灭干净!”
“对,就这么办!”何志远道:“今日一战,也有几万敌军逃脱,想必日军在京都城外大败的消息不日就会传遍各藩。”
“兴许有的大名见大势已去,心中怯意,中途引兵折返逃命去了也未可知,那就等劝降了昭仁之后再逐一剿灭吧。”
“毕竟剩下的不多了,料也不是什么难事,”刘国玉给两个人的碗里续上了茶,接着他的话茬说道。
“只要把昭仁劝去了京师,接下来就要迁移这里的百姓,到时咱们先紧着还驻有敌军的藩国来办这事。”
“没有了百姓供养,那些大名和武士们就成了无根之木,无水之鱼,怕是连吃饭都成了问题,还谈何作战?早晚都成了瓮中之鳖!”
“那就这样,”何志远道:“等明日我的后队人马到了之后,也将大营扎在这京都城的外围。”
“午后我派出兵士出海多打些鱼回来,晚上给将士们庆功!”
“好!”刘国玉道:“今晚就让你的兵士在这营中的帐篷里将就一晚,等明日你军中的辎重到了之后,咱们再划定防区扎营。”
“再把两军的马匹都集中起来,组成两支巡逻队伍负责巡防警戒,就差不多妥帖了。”
一条兼香是急火攻心才晕倒了,经过御医的紧急救治,很快苏醒过来。
又被从人抬回府里躺了些时候,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挣扎着起来,让人用轿子抬了进宫来见天皇。
“主上!主上!”他颤颤的带着哭腔行过了礼。
“听人说你在望楼上晕倒了,你该在家里好生养病,不宜劳动的。”昭仁的脸上木木的没有一点表情,声音却还温和。
“主上!臣躺不住呀!酒井的大军……他……”
“朕都知道了,”昭仁的语气仍旧是那样平淡,听起来像是在说着别人家的事情。
“十几万大军全军覆没,士兵们大都阵前殉国,只有少数人丢掉了武器,狼狈不堪的逃命去了。”
他的语气越是平淡,听得一条兼香的心里越是发紧:“主上,我军主力尽失,敌军则增加了大批援军,形势于我们更加不利了!”
昭仁对他的话却根本无动于衷,反问他道:“官库中的粮食还够全城百姓吃上多久?”
“回主上,许多穷苦百姓已经买不起粮食了,臣已下令将官库中的粮食平价出售,确保每人一天里能吃上一顿饱饭。”
“照这样,应该还能吃上一个月左右。”
“城里有那么多穷苦百姓,就是平价他们依然买不起。”昭仁道:“粮食不要再出售了,按每人每天吃两顿的数量,平分给每户人家。”
“主上,”一条兼香急道:“若是照这样的吃法,怕只能支撑半个月了!半月以后又该如何是好?”
“还有以后吗?半个月你都是多说了!”昭仁强自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极力的使自己保持平静,惨然道:“你觉得敌军还会让我们撑到半个月吗?”
“身为天皇,朕平时不能亲掌国家大政,善待自己的臣民;战时又不能保全国土,让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朕是这天底下最凄惨无能的君主!我本就不该生在这帝王之家!”
“好在这一切都快结束了,我最后能做的,只有让城中的百姓们吃上几天饱饭了!”
“主上!主上!嗬嗬嗬嗬……”一条兼香已经悲痛得放了声。
“不必多说了,照朕的旨意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