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地方殊为不利。”
“回部现在也是人数众多,他们被准噶尔欺压了这么多年,从未与朝廷对立过。”
“而我们刚灭了准噶尔,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杀掉玛罕木特和卓的两个儿子,就更说不过去了,等同于公开与回部为敌了。”
“傅帅见的是,”傅恒说道:“虽然旨意里没说该如何办,但公然处死肯定是不成的,必须要有个掩人耳目的办法。”
一时间三个人俱都无话,都低头思量起来。
片刻之后,岳钟琪开口道:“六爷,傅兄,你们看这样办可好?”
他遂把自己想出的法子低声的对两个人细细的说了,口说手比的说了好一会儿。
两个人听过之后对视了一眼,傅尔丹道:“我觉得此法可行。”
傅恒也道:“这个主意好!就依岳帅的法子办理,明日忙过了之后,我就和他们说这事。”
“还是我说吧,”岳钟琪道:“虽说是找了一个掩人耳目的法子,但毕竟是三条人命。”
“波罗尼都和霍集占的后面是回部白山派的众多百姓,阿睦尔撒纳的身份更是特殊。”
“这三个人是被我们的兵士护送着走的,却突然死在了途中,难免会招来猜疑和怨恨。”
“我老头子一生杀人无数,如今这把年纪也没有什么前程可奔了。”
“六爷风华正茂,为皇上大用的日子在后面呢,所以轻易别沾惹上这样的声名,这黑锅就让我老头子背吧。”
傅恒听了,心中不禁一阵感动。
正待说话,傅尔丹抢先说道:“东美言之有理,让六爷留个干净身子将来好为朝廷出力。”
“但这事没有让你一个人都顶下来的道理,干脆这样,明日我来说这事,然后用你手下的兵士送他们走。”
“咱们两个老家伙把这事办下来,如何?”
“也好,那就这样定了。”岳钟琪道。
傅恒见话说到这个份上,若再作谦让就显得虚情假意了。
于是对他二人道:“身为臣子为朝廷办差,就是赴汤蹈火也是该当的,本不由得我为自己着想太多。”
“但既然两位大帅如此爱重,傅恒这里就承情谢过了!”说罢拱手向二人致意。
“六爷客气了,”岳钟琪道:“只是这样罗卜藏丹津一家就要一起动身了,不然容易让人看出破绽。”
“大帅见的是,”傅恒道:“明日受降和移交这些事情料理完之后,我就让他们准备动身。”
第二日天光刚刚放亮,固勒扎城东门就豁然洞开,一队一队的清军自城中开出来,城外大营里的清军也纷纷行动起来。
相较于科布多城和安乐城受降,现在双方力量的比方已经发生了彻底逆转,清军的兵力已经数倍于准噶尔出城投降的兵力人数。
不算在两城接收的降兵,仅清军自身的十万兵力,接收城里三万出头手无寸铁的降兵,也是万无一失的。
但受降仪式是显示威仪,炫耀武力的最佳机会,所以该有的阵势一样都少不了,反而更加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