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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启轻轻摆了摆手道:“我也是土生土长的同安人,如今有了些微能力,也该当为家乡的父老略尽绵薄。”
刘志臣接下来才说明了真实意图:“县里既是用贵宝地做学堂,自然应尽到修缮维护之责,这宅子至多两年就要重新修饰一番。”
潘启微笑不语,这下是皆大欢喜,连潘家老宅的维护修缮都有了着落。
刘志臣道:“时候不早了,不敢多扰潘大人,若没有别的吩咐,卑职这就告退。”
“好,回吧,有急事可差靠得住的人送信来。”
就像潘启预料的那样,金员外拿出了大把的银票,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派出可靠的家人飞马疾驰各处,省里、府里四下使钱打点。
可是刘志臣早已经放出风去,是商部左侍郎潘大人闻听了此案中的冤情,亲自过问了此事,才将此案办得水落石出。
潘启的圣眷谁人不知?闻听此言,哪个官员愿意触这个霉头?被他寻个机会奏到御前,别说顶子不保,有没有命花这收来的银子都在两可之间。
所以,真正有用的官员,谁也没敢收金家的银子,倒是让那些居中牵线的人黑去了金家不少钱。
福建臬司衙门见风使舵,落井下石,不但没有帮金家说一句好话,反而行文给泉州府,言道此案中被害的乃是贞节烈妇,性质殊为恶劣。
既已查实案情,县里宜从速下判结案,并具文为蒋氏向礼部申报旌表,以平息民愤,消弭影响。
五天之后,刘志臣给潘侍郎写了一封信,将一应情形备细说了,差人送到了白礁村。
潘启看过之后,心里一阵轻松,自书架下取出铜盆,晃着了火折子将信纸点燃,那纸在他手中轰然一亮,随后便渐渐蜷缩熄灭,最后只剩下铜盆里几片焦黑的灰烬。
他信步走出了院子,让杨成贵带了人跟着,向月如家走来。
因两人已经确立了关系,月如见了他,不禁羞得面颊绯红。
许是因为弟弟得救了,自己又有了这样好的归宿,月如心情大好的缘故,她的气色好了很多,不仅精心的修饰了妆容,身上也换上了光鲜亮丽的衣服。
潘启望着她宛若桃花的容颜和含羞带笑的表情,禁不住心旌摇曳,忙用力定住了心神。
“你来了,坐吧,我去沏茶。”月如半低着头说道。
沏过了茶,月如拣着离潘启最远的一个凳子坐了,羞羞的低头不语。
“案子要下判了。”潘启轻轻说道。
“是吗?那我弟会怎样判罚?”月如抬起头,关心的问道。
“估计是杖一百。”
“杖一百?”月如吃了一惊,脸上微微变色,喃喃的道:“那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呵呵呵”,潘启笑道:“若真是要了他的命,你哪还能有心思和我办喜事?”
“去,”月如见他笑得轻松,情知事有转机,顿时放下了心,也娇笑着嗔道:“说着正事呢,你就不老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