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让他心中滋生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心魂大乱之下,他怪叫一声,手中青光一闪,一把奇异的宽柄短剑抓于手中,向云澈直扑而去。
但,他身势刚动,忽然目光一阴,左臂陡然甩出,奇形短剑如流星般直射云澈喉咙。
云澈脚步停止,右掌伸出,身体前方瞬间卷起一个寒气涡流,奇形短剑刚要近身,便忽然结起道道冰层,速度骤减,然后竟直接定格在云澈身前,被云澈轻描淡写的捏在了手中。
“……”洛长安整个人定在了那里,惊骇的似已魂飞魄散。
“原来你就这么点能耐?”云澈冷笑一声,手腕一翻:“还给你吧。”
嚓!!
一声刺耳无比的裂空声,尖锐的像是岩石被撕裂,洛长安的短剑以数倍于来时的速度倒射回去,洛长安只来得及瞳孔一缩,短剑便已刺入他的左肩,直贯而出,留下一个足有半尺宽的透明窟窿。
而云澈的身影也在这时闪现而至,速度竟比飞剑还要快上一分,在飞剑贯穿他肩膀的同时,云澈的臂肘也狠狠的轰落在洛长安的小腹上。
轰————
如有一座万仞山岳在体内爆开,洛长安全身一动未动,但脸色却一下子煞白无比,随之数道血箭从他的口、鼻以及肩膀被贯穿的窟窿中狂射而出。
封神台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死死瞪大的眼睛,目睹着可谓他们这一生所见到的最不可思议的画面。
云澈慢悠悠的站直身体,斜起手臂,吹了吹臂肘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而他身前仅有一步之距,洛长安全身鲜血狂飙,却是一动不动,一双瞪大到极致的眼瞳裂开了无数的血丝。
噗通!
在云澈的身前,他双膝软下,重重的跪了下去。
“呵……我本以为一只狂吠的狗总该多少有点狂吠的资本,没想到,居然这么不堪一击。”云澈低下眼眉,低语着只有洛长安能听到的声音,但随之,他的声音便陡然提高:“洛长安,你只有这么点能耐的话,那还是赶紧投降吧。”
“哦不不!”云澈忽然话音一转,眼睛危险的眯了下来:“我差点忘了,你洛长安刚才可是言辞凿凿的说过,真正的男人只会战到死,绝对不会投降,只有最卑贱的废物才会像狗一样的乞降……啧!让你投降,那岂不是打你洛长安的脸,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话音一落,云澈手臂猛然甩出,手背狠狠的抽在洛长安惨白的右脸上……虽然只是抽击,但却奇重无比,洛长安右侧颊骨完全粉碎,整个人瞬间像个陀螺般旋转着横飞出去,又在封神台上滚出许久,才堪堪停下。
而他那张原本还算得上英俊的脸却是完全崩坏,整张右脸完全塌陷了下去,下巴完全歪向了左侧。他瘫趴在地,不断的咳嗽,每一次都会咳出大口的鲜血和好几颗粉碎的牙齿。
不少人狠狠吸了一口冷气。
所谓打人不打脸,云澈却不仅仅是打脸,还直接给毁得丑态百出……而他打的,毁的,可是圣宇界王之子的脸!
是圣宇界王,乃至整个圣宇界的脸!
“长安!!”
圣宇界王何等身份地位,浩大东神域,王界之下,公认以他圣宇界为尊,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圣宇界王哪怕涵养忍耐再强十倍,也必定勃然大怒,他大吼一声,直接飞身而去,直冲封神台:“云澈小儿,你找死!!”
但他还未临近封神台上空,一个身影便带着一股强横的气浪封堵在他身前。祛秽尊者目光冷淡:“圣宇界王,马上回观战席,封神之战任何人不得出手干涉,这个规矩,想必你不会不懂。”
“祛秽尊者,”圣宇界王强压怒气:“这个小子……他分明在恶意下重手,他分明在羞辱我圣宇界!”
“哼,封神之战只有‘恶意下杀手’,从无恶意下重手之说!洛长安若是受不住,他大可发声投降,云澈便不能再继续出手,他既然不降,说明他有意再战……谁都不可以干涉!!”
被祛秽尊者迎面冷斥,圣宇界王也已冷静了数分,他点头道:“好,那这一场,我们认输!本王代长安认输!”
“能认输的,只有他自己,谁都无权代降!”
祛秽尊者的眼神再次冷了几分,缓缓抬头,指向观战席:“圣宇界王,这是本尊最后一次警告,马上离开封神台,否则,便只能将你逐出宙天界——无论你是谁!”
“……”圣宇界王嘴角抽搐,却再也无法多说什么。
圣宇界王重吸一口气,愤然转身,而他刚要回到观战席,封神台上陡然传来一声惨叫。
“呜啊啊啊啊啊!!”
圣宇界王瞬间回身,看到的却是让他睚眦欲裂的一幕。
一道冰刺拔地而起,刺过洛长安左肩上的血洞,将他串起向高空……
十丈……百丈……千丈!
转眼之间,洛长安被冰刺无情的刺在了千丈之上的高空。堂堂圣宇界王之子,就像一个十恶不赦的千古罪人,被串在了高高的冰刺之上,昭示向东神域的每一个人,每一个生灵。
“洛长安,我赏你五息的时间,让我好好看看,你究竟是你口中的‘人’呢,还是‘乞降’的狗呢!”
观战席,圣宇界王已是暴怒而出,上空,洛长安绝望惨叫。而冰刺之下,云澈却仿佛对这些毫无所觉,脸上,依旧是那副平淡如水的笑……甚至自始至终都没有向圣宇界王的方向去看一眼。
这一刻,所有人心中都莫名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在神界时时低调,步步谨慎,一直都只抱着“见到茉莉”这个唯一目标的云澈,忽然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不,应该说,是他忽然卸下了所有自己套给自己的枷锁。
在这封神台,在这宙天界之上,他在向整个东神域宣告着触怒他云澈的下场……就如在天玄大陆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