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等着看你的表演了。”
“演的好,本座大大有赏!”
……
“乱套了!”
“真的乱套了!”
一张大大圆桌,一位位精锐小巫环绕而坐,就听得侯冈在那里一声声的叹息着,“从那条丹参狗死在我们的访问点开始,一切都乱套了!”
“擦,真当我们是十全大好人吗?正义模版身上套,圣母光环头上顶?”
“他们妖族自己内部的残酷血腥压榨逼迫现状,凭什么要让我们巫族来管?”
“别的族群圈禁养殖他们,饮其血,割其肉,那就豁出一条命去反抗啊……全寄托希望在我们身上?”
“一点反抗精神都没有,只等着别人去援助!”
“但我们人手方面的不足、管不管得过来且不说,真的去管了,好处没见多少,挑破了背后的黑暗面……被既得利益阶层一致敌视,不妥当啊!”
会议室中,侯冈不停的发着牢骚。
“但我们也不好直接说不管呐?”西灵摇头,“毕竟,这事情发生的时间,卡的太尴尬了。”
“本来培训平台出的事情,让我们很有些被动,一大群被蛊惑的生灵戴着有色眼镜看巫族……现在又来这么一出,直指我们宣传的巫族形象——继承盘古大神的意志,有统领洪荒和养护众生的职责。”
既然是养护众生了。
那么别人来你这喊冤……你能直接说,我不管吗?
真要这样说,那最后一块遮羞布都被扯下去了。
在场的小巫听着,一个个都很头疼。
“实在不行,我们就豁出去!”侯冈咬咬牙,“转变战略!”
“全洪荒被压迫的底层妖族子民啊……是时候站起来了!”
“我们巫族战天斗地,解放所有被压榨剥削的族群,撕碎妖族食物链的枷锁!”
侯冈发狠,说出了石破天惊的一番话,让在座的巫,有一个算一个,统统变色。
“别瞎来!”青玄低喝。
“我没有瞎来!”侯冈反驳,“我们巫族创立的宗旨,不正是这个吗?”
“不满意这个时代的规则!”
“反正最后开战的时候,一定会打出我所说的那个旗号,兴堂皇正大之师,伐天斩道!”
“但这并不是合适的时机!”玉宸肃穆,与以往相比神情认真凝重的太多,正经的仿佛不是同一个人,“如今的天地局势,火种尚未成熟,大局尚未铺开。”
“我巫族尚未建立起完整的串联合作统一联盟,贸然起事,只会陷入各自为战的窘境,让那改天换地的火种未经燃烧就被扑灭!”
“对!正是此理!”伯阳赞同玉宸说辞,“我们还需要耐心的等待,步步为营……合适的时机到来,再吹响反抗的号角!”
“我就怕这么下去,那号角永远吹不响了。”侯冈翻了个白眼,“巫族和妖族,都知道各自意识形态方面的不同,彼此心中有数。”
“要是在昆仑这里被妖族占到了便宜,吃到了甜头,别的地方照模照样的复制一番……那局面,只是想想就让人头大。”
“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还是不行。”西灵敲了敲桌子,“太激进,太冒险,失败的概率太大了!”
“巫妖两族在这个时候全面开战,某一位天道代言人会笑到疯的……祖巫大人们内部有过思量。”
“除非把那一位彻底牵制住,不让他有机会干预战场,才到我们巫族大军出动的时候。”
“在此之前,我们都只能依仗盘古正统继承人的身份与之迂回,让这位天地权柄中的大大权相忌惮。”
“可这忌惮前提,是我们不能过于‘失德’……我们挑起战争,这个失德借口已经足够了。”
盘古,洪荒,天道,众生。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关系。
类比一下。
盘古就是开国帝王。
洪荒,是王朝。
众生,是子民。
天道,是有管理洪荒的职责,三千大罗三千天意,皆是其中官员。
而在这其中,直接为天道代言的至高者,是为丞相!
丞相,执掌大权。
相权若强大,甚至能分薄帝王权威。
当今之世,盘古无踪……相当于先皇嗝屁。
权利方面,由丞相——天道代言人鸿钧代管,等太子成年后再还政于其。
可是,这真的有那么容易吗?
丞相动点歪念头,大喊一声岂有无量量劫之丞相,无时无刻不琢磨着让太子给禅让一下。
太子——巫族,当然是不肯。
拿着先皇遗嘱,郑重表示佞臣贼子去死,我才是正统!
于是,皇朝二分,朝中文武百官各自站队。
有追随丞相的,将丞相的执政理念奉若圭臬。
亦有追随太子的,喊着盘古最高,毅然投身对抗奸相的道路。
两边撕逼,是为大劫根本。
眼下,太子孱弱,胳膊腿什么的瘦小了一些,瞅着丞相经营建立的大势——平定造反首领罗睺,制定天规天条,自觉干不过。
还是先稳一手为好。
既然是求稳,自然不好明着硬干。
可以博弈,但真刀真枪的厮杀……
还是算了吧。
西灵解读祖巫想法,很无奈的现实考量,要求侯冈不要太冲动。
“什么时候,将那天道的代言人给关进了笼子,才是真正适合大对决的时候。”西灵摇头,秀美紧皱,“否则,纵然我们能打赢妖族,关键时候鸿钧晃晃悠悠的出来了,说一句——我怜悯天地众生,大劫之下何其无辜,所以巫妖两族罢手可好?”
“从此之后妖掌天,巫掌地!”
“你们看!”
“这样一来,我们取得的所有战争优势,都尽化流水。”
“妖族永远是败而不溃,永远都能重整旗鼓,跟我们血拼!”
“直到最后,将我们的血放尽了,流干了,再没有反击的能力。”
西灵说着,叹息不止。
巫族终究是在这场大劫中吃亏。
吃亏在巅峰战力的不足。
要是能将天道都按在地上摩擦,那该多好?
可惜,这有点不现实,始终吃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