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大肆涂抹,但是他涂抹上去的墨汁却完全无法渗入那画卷之中,更无法将那画中风景改上一二,两者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分处于两个世界,无法有哪怕短暂刹那的交集。
小皇帝原本以为这种隔阂的产生是因为自己的修为仍未攀至能够控制其他比较低层世界的境地,所以才无法对这画卷做出什么,但是那群女子们的作为却颠覆了他的这种认知——这种穿行和修为实力根本无关。
“你们也进去试试!”小皇帝伸手往下方那些侍卫的身上一指,于是一群人立即手脚乱挥地被从地上提溜了起来,而后被人如同石头一样地往那画卷之上扔去。
画卷在这个时候却已经变成了铁壁铜墙,那些侍卫们以那副精心修炼出来的修士肉身,这一撞上去也都纷纷被撞了个头破血流断胳膊断腿,并且,因为那小皇帝的不甘心,这投掷的力量亦变得越来越大,最后竟是直接“啪啪啪”几朵血花绽开在了那画卷之上。
那些侍卫就这样在那画卷之上死撑了一片片肉泥,随即这些血肉化为星星点点的灵力,四下逸散,重新露出其下那线条分明风景壮阔的画卷来了。
小皇帝这时候才注意到那画卷之上多了一些什么东西——那一群冲进画卷之中的女子们,一个个已经露出了满脸欣喜愉悦的笑容,并且已经开始手舞足蹈载歌载舞了,身上的轻纱飞舞盘旋,腰间脚踝的铃铛看着也是高低起落,想来声音必然清脆悠扬……
“你们还真就这么享受上了?”小皇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只觉得这处多出来的细节怎么看怎么不爽,于是抬手召出了自己的法剑,而后,竭尽了自己全部的实力,往那一群舞女聚集的地方一剑刺去。
剑光狠狠地撞在了那画卷之上,带来的动静甚至比当初画卷被从天上抠下来还要大一些,雷声隆隆电光闪耀天地颤抖——总之在其他人看来就是这片天空似乎又要被人一刀切出个口子来一样。
然而,遗憾的是,这一剑并没有带来什么特别的后果,就连那小皇帝收剑并垂手而立之后,又瞪大了眼睛细细地盯着那画卷许久,方才勉强在那群舞女的身上找到些破绽来——一道小小的痕迹压在了那舞女们翻飞的裙裾上,着实是破坏了这整幅图案的美感,虽然这点痕迹相对于整幅画卷来说根本就是无关紧要之事。
这道痕迹同样没有对画中人产生影响——那些舞女们看起来也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事情,她们依旧歌着舞着,面带笑容。
“哼。”小皇帝冷哼了一声,“待我修炼下去,总有一天能一剑将你斩断。”
小皇帝甚至在这细细检视的过程之中认出了方才那个在他面前直接坍缩至消失无踪的女子,心中越发暗自生疑:“难道她方才能在我的眼前坍缩,是因为这画中世界的缘故吗?”
“黎凰那个女人,还有那太虚幻境……里头究竟都是些什么?”小皇帝再度招手,于是黎凰所布置的那个其实早已在之前的风波之中化为废墟的太虚幻境也化为了一座小小的玲珑浮山,落进了那小皇帝的手中——小皇帝打算好好研究一下这太虚幻境的底细,如果依然一切无解的话,他便会亲自前往外海,不顾礼节地将黎凰给绑来细问了。
那幅画连同包裹住那幅画的空间全都没入了那宫中地下的隐秘所在,不过琉京却依然高高漂浮在高空之中,似乎那小皇帝是想要通过这样的一个高高在上能够俯视万里山河的位置,来让自己切实地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江山在握。
至此,那由琉京之中而起的足以撼动天地的风波,才算是暂告一个段落——毕竟那小皇帝想要的是成为这个世界的主人,而不是想要收获一个满目疮痍的掌中天下。
……
“你的那些女弟子们……都做了些什么?”不光是那小皇帝震惊,连那迦黑月也很是震惊——那迦黑月毕竟还是有不少信徒留在那琉京周围的,于是这整个来龙去脉,她都算是旁观了个清清楚楚。
“她们只是想要自保而已。”黎凰在知道发生了什么之后,看起来也颇有些吃惊的样子,只是她吃惊的却是别的方面。
“那是神魔界的风景!不会错的!”黎凰的心中几乎是在狂吼,“那琉京……难道就是天涯海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