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山忙道,“娘,这可不行,你一个人到国外我真的不放心。再说我现在工作很忙,我看你再等一段时间,等儿子在凤鸣市干出了一番政绩,就再把玉娇和三龙接回来,行吗。”
周淑芬不是不了解儿子的工作难处,她曾经打听过儿子在凤鸣市的工作压力,据知情人告诉她,说儿子要整治那里的矿场,还想打黑什么的。此时她听儿子这么一说,道,“自古以来,忠孝不能两全,儿子啊,你现在工作忙,是忠;想回来看望娘,这是孝。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是,我们唐家对玉娇和三龙亏欠了很多,等过阵子,你的工作不怎么忙了,一定要把玉娇和三龙接回来啊。”
“娘,我记住了。”唐一山见周淑芬的说话语气平稳了,道,“娘,只要你不把玉娇和三龙的事儿作为心理负担,照顾好你自己的身体,儿子就放一万个心了。”
门外的苏蜜桃听到这,气得浑身乱颤,当即泪如泉涌起来,与丈夫唐一山接触过的女人当中,只有一个叫玉娇的,那就是曾经和她苏蜜桃一起在马家沟村认识的姐妹马玉娇!
马玉娇喜欢唐一山,这是苏蜜桃当初到唐家村就知道的,只是,她万万想不到失踪多年的马玉娇竟然给自己的丈夫生个私生子!
苏蜜桃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而后悄悄地离开婆婆的房间,在自己的卧室里哭得大雨倾盆……
唐一山挂了老娘的电话,一个人躺在房间里,他明知道是晚上七点半的飞机,但还是一直躺到了晚上六点多还没有动身。他知道,他接触的女人很多,产生情愫的也很大,如马玉娇,张秀云,萧玉梅,柳如烟,李小婉,梅玉琴,但是,在这个世界上,他最对不起的还是马玉娇。马玉娇为了他,跟家人玩失踪将近六年,不但甘心情愿的做他的情人,还给他生个儿子,三年前又因马玉娇为了不影响他在仕途上的发展,便带着三龙到德国柏林隐名埋姓。作为一个男人,他无法尽职尽责的给马玉娇带来一个夫妻名分,更是让他难过愧疚的是,三龙这么年幼,却一辈子背负着私生子的名声。
就在唐一山满腹心事,对马玉娇和三龙满腹愧意之时,乔红芸敲了敲门,进来了,道,“一山,还有一个来小时飞机就起飞了,我们现在走吧。”
唐一山好像没有听见似的,乔红芸见他的脸色很差,就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唐一山的额头,问,“一山,你的精神这么差,是哪里不舒服?”
乔红芸的小手软绵柔滑,让唐一山感受到了一丝如春风沐浴的样子,他起了床,有心隐瞒心事,谎称道,“调到凤鸣市后,我在工作上的压力一天比一天大,这会儿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是吗?”乔红芸看了看唐一山,心想,今下午和唐一山坐在一起吃饭喝酒的时候,他老婆一个电话打来之后就不对劲了,莫非他们俩的婚姻出现了问题,只是唐一山不愿意对我说实话,所以才那工作有压力搪塞我?
猜测唐一山婚姻会不会出现问题之时,乔红芸不由得的联想到了自己的婚姻。
乔红芸原本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二十四岁那年,她在中宣部下面的一个小部门工作,第二年就嫁给了京城一家国企年轻的副总经理郑玄彬,虽然郑玄彬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业务能力极强,但是乔部长却很不喜欢这个女婿,并在乔红芸面前一语道出郑玄彬以后会栽在贪污之路上。那时候,乔红芸非常的爱着郑玄彬,于是就跟父亲大吵一架,此后就很少看望父亲。
果然不出乔部长所料,一年半后,郑玄彬因为贪污公款被人举报,经纪委查办而锒铛入狱,判刑了十五年,那年,乔红芸刚满二十七岁,她当时完全不清楚郑玄彬贪污之事,只是认为是有人栽赃陷害。
从一开始,乔红芸以为凭着父亲的关系私下活动,可以让郑玄彬减少刑期,于是就苦苦哀求父亲。但是,乔部长性格刚烈,他有一个和他性格只有一字之差的名字——乔烈光!乔烈光部长随即断然拒绝了女儿,并说,“我早说过,郑玄彬有一天会走上贪污犯罪的道路,他现在是个贪污犯,是我们乔家的耻辱,这种人最好能做一辈子牢!”
为此,乔红芸恨透了父亲,性格一天天的暴躁,一连数月都不愿意见父亲。不过,作为一名合格的国防部官员和婚姻不幸的女儿的父亲,乔烈光部长既痛恨贪污犯,又在心里疼爱女儿,不久,他找中组织的一位领导,安排女儿去天南省宣传部挂职锻炼,就这样,乔红芸在天南省宣传部一干就是八年,她那刚烈如火的脾气,也就在这个八年里练就的,直到四个月前调到紫阳市,又因为工作需要今日调到凤鸣市担任常务副市长。
乔红芸和郑玄彬之间没有孩子,这让乔红芸身边没有了什么牵绊,她在天南省工作期间,随着时光的流逝,他逐渐了明白了父爱,后悔当初没有听父亲的话,而是因为自己一意孤行非要和郑玄彬结婚,才导致今天的处境。
最近几年,随着父亲的年龄增长,都快要到了古稀之年,却还在担任职务,作为女儿,却未能尽孝,而且父亲还托人给她一次挂职锻炼的机会,这才让她有了今天常务副市长的官衔,从父女关系来说,乔红芸的内心非常内疚,而父亲呢,则是希望在他退位前,希望女儿能找个优秀的男人,不要再等那个还有六年才能出狱的郑玄彬。
乔红芸是个情有独钟的女子,郑玄彬入狱九年了,她的心对别的男人始终冷若冰冻,一直苦苦的等他出来,九年来,她也三十六岁了,却没有碰过一个男人,也没有被任何一个男人碰过,然而,自从唐一山在她眼前出现的第一次起,她那如冰冷冻多年的心却像是遇到了暖流在悄悄地,一点一点的融化,每次一见到唐一山,就好比被自己关闭数年的心窗被一股暖风轻轻的推开了。
就在乔红芸想着心事的时候,唐一山拿出一件衣服,道,“红芸,你先出去避一避,我要换了衣服再走。”
“你我都是过来人了,怕什么,难道我没有见过男人不穿衣服的身子吗?”乔红芸很随意的开玩笑的说道。
忽然间,她说完这句玩笑话,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竟然觉得的脸儿微微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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