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这种糟心的事儿发生转移一下童佳期的注意力其实也不错的想法,谁让刚刚提到设计的时候,童佳期的表情那么像哭。
白钰听到刚才来过的那对渣男渣女之间已经闹到强制堕胎的地步了,虽然有点“这不难想”的感觉,可想到那个男人居然逼一个女人打掉自己的孩子,这种男人就已经罪不可赦恶心至极了。她本身就是个爽快的人,这下答应的就更是痛快了:“好,我跟你去!”
童佳期在工作室里转了两圈,可却找不到金茗的人,她便料想金茗怕是闻讯已经赶了过去,而且是悄悄走的,并不打算告诉自己。
她觉得有点生气,气她们现在都把她当做玻璃娃娃一样看待,什么都不让她参与,也不让她知道。可她也觉得有种无奈的欣喜,喜得是她们把她看得比人命关天的大事更重。
白钰开着车,看着童佳期紧张兮兮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小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和这个于静的关系简直差到极点了吧?两个小时之前她刚刚砸了你的办公室。现在她马上就要被自己费尽心思搞到手的男人强迫打胎,对你和你那个朋友金茗来说不就是个贱女人遭了报应吗?干嘛还要出面阻止?”
童佳期坐在副驾驶席,眼睛有些微微的出神:“就算是报应,也不应该是这种方式。金茗之前发生了车祸,已经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能出世的孩子成了死胎,那个时候她绝望的几乎要死掉了。我那个时候就在想,世界上最残忍的事就是让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离开而无能为力。不管这个母亲伟大也好,卑劣也罢,爱子之心都没有差别。就算我们真的要想法子对付于静,也肯定不会是用孩子的方式。”
白钰偏头看她一眼,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可倘若知道了于静被迫打胎这件事还偏偏无动于衷或者幸灾乐祸的话,也许白钰就会十分看不起她,进而以后疏远爱上这样女人的肖宸。不过现在这样,她倒是挑不出童佳期身上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了。这样的童佳期连她这个女人都喜欢,更何况是肖宸呢。
白钰第一次来雁门市,所以路况还不是很熟悉,到了妇产医院的时候就耽搁了一些。
这会儿妇产科医院的院子里围着很多人,大家都指指点点的说着些什么,但看样子,却像是看笑话的。
“刚刚在一起的时候就爱的昏天黑地的,这会儿要分开了却闹得死去活来的,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
“你没听说吗?要跳楼的那个女的是个小三,为了嫁给这个男人费尽心思的怀了人家的孩子。原本他们俩也柔情蜜意你侬我侬过一阵,可是现在男人觉得烦了,腻了就不想要她了,就跑到这边来寻死觅活了。”
“你们说的对也不对,刚才他们吵架的时候我可就在隔壁诊室,把他们吵架的内容听了个一清二楚。要我说就是这个男人太不是东西了,以前老婆大着肚子的时候也没忍住出门找了个小三。现在老婆死心了要离婚,他不放人也就罢了,可他竟然狠到抓着小三来打胎。”
“造孽啊。”
“我觉得是这个女人遭了报应,破坏别人的家庭,现在却被人抛弃了,不是报应又是什么?如果我是她,早就躲在没人认识她的地方自己哭去了,竟然还跑到大庭广众之下把自己的丑事抖出来,竟然还用自己的命威胁人家。你说她是傻啊,还是蠢啊?”
围观人群叽叽喳喳的议论成了一团,童佳期站在他们的最外围,却将好多人的言论都听进了耳朵里。于静要跳楼?
童佳期仰起头,强忍住强光刺激下流泪的冲动,努力地分辨着楼顶上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白钰生怕童佳期看着太阳太久会让她难受晕倒,她也几乎是寸步不离童佳期左右,随时准备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我们上去。”童佳期收回了视线,毅然带着白静登上了能够直达顶层的电梯。
天台上的风呼啸而过,卷起尘土和细砂,打在人脸上,有丝丝的疼痛。童佳期塞好了衣领,顶着风朝着在露台上对峙的几个人走了过去。
于静站在露台的边缘上,只要她失去了重心,随时都有可能会掉下去。而龚辉与江染染金茗三个人站在于静身后的两侧,犹如拔河选手那样愠怒而小心翼翼的看着对面的敌人,而后趁机一击必胜,再不给对方翻身的机会。
不知道刚刚龚辉说了些什么,童佳期走的近了,就能听到江染染愤怒的咆哮道:“龚辉,你真不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