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闻言却不屑一笑。如果是十几年前,她也一定也是和嬷嬷一样,但是世态告诉她,只有男人的宠爱并不是出路,色衰爱弛不是妄言,唯有子嗣才是自己永远尊贵崇高的保障!
“嬷嬷说得没错,七皇女确实是个疯子,不说以前,单是眼前我皇儿中毒这事,但凡有那么一丝理智的人,都不会贸然动手,嬷嬷以为,皇上就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吗?堂堂三司就不知道谁是幕后黑手吗?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敢说!……说到底,就是害怕扯出得罪不起的人罢了!但是,我皇儿也决然不是任人欺凌之辈!既然众人不能给我皇儿一个公道,那么本宫有何惧包庇一个懵懂孩童?而且单凭她敢在四皇子面前杀了他的走狗大皇子这件事,就算她是真疯,本宫也会用她!更何况,她还是个好的。她这种人,本宫也不是没见过。”
大皇子不过是被她用匕首划破了一下手臂,谁知却在片刻间就要了他的命。根本来不及救治,鲜血就滚淌了一地,带走了他的性命。
比鲜血迸溅更可怕的是七皇女苏和,她看着大皇子的渐渐冰冷的尸体,稚嫩的声音却带着森森鬼气:“既然不知悔改,那么……你就去死吧。”太子苏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碰的!
皇后冷然一笑,早年处置过一个宫妃,那人也有一个性子肖似七皇女苏和的婢女。
不过是受着那宫妃的小恩惠,在那宫妃落败后,却敢刺杀于她,后来被陈嬷处置了。这种人,用得好,那么就会成为她儿子手中做得力的棋子,而且还是心甘情愿万死不辞的那种。
看着嬷嬷欲言又止的模样,皇后敛袖起身,仪态尊贵,神情高雅,最后看了她一眼,眼神意味深长:“嬷嬷还年轻,有些事尚不能看得远。”
记起陈嬷嬷的话,皇后眼底一片冷意。
陈嬷嬷说:她对太子殿下的感情,瞒不得老身。调教得好了,必然能成为太子殿下最忠诚最有用的狗。
这世间还能有什么比这皇家更薄情?
苏和,莫要怪母后。
转念想起自己的儿子,千好万好,只可惜他志不在皇位。
不过,这个皇位,即使太子他不喜欢也是必须要做的,其他人上位,没有一个会放过他。
身为人母,身为这个国家的皇后,她也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世间繁华如梦,转眼几度寒秋。
然再出色的心术、再忠诚的守护,也敌不过铁骑精兵摧枯拉朽地践踏冲击。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眨眼间山河破碎,城墙颓圮,遍地狼藉烽烟。
游龙台骤然燃起的大火,宫奴惊惶逃散的尖叫,以及推倒城门,在宫阙间平稳行进的黑压压的军队,祭奠了北燕国的覆灭,同时,也见证了另一个国家的兴盛。
前尘往事断肠诗,暮霭沉沉风月落。情思未泯缘已灭,灼血沙华染碧峰。
立年,夏。端王率兵围剿北燕国余孽于江浙武夷山,旧太子苏合、妖姬苏和,殇碧落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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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过往碎片似的一幕幕划过眼底,那些或是开心,或是悲伤,或是绝望的场景,都是深深烙印在她心底的梦魇。一会儿是那人无情挥来的手,士兵如潮水涌来,将他们迫入死地;一会儿是苏合哪怕是濒死都惊慌不染其风华温和雅致,他说不要管我了,身为兄长我一直没能为你做什么,这次就让兄长尽一下责任吧,如此才不负你叫了这些年哥哥;一会儿又是风波未起时的一派天高云淡风和日丽,苏合手把手教她些毛笔字,一只粉白的色的蝴蝶幽幽停在苏和修长有力的骨节上……
做恶梦后,沈苏和整个人却比未休息更要累了。好不容易从睡梦中醒来,身体微摇,耳畔一阵车轱辘碾路声,怔怔望着风吹开车帘透出的亮光,恍惚间不知今夕何夕。
车厢做工极好,即使路面不是很平,车内也不是很颠簸。车窗外晨光熹微,细细宁下神来,还可以听到一阵林鸟啁啾啼鸣。
见她醒来,一直坐在旁边守夜的阿洛在她身下放了一块软垫,好让她躺得更舒服一些。又沾湿了帕子了,让她细细净了面,伺候她盥洗了一番。
待一切都整理好,阿洛才俯身在侧,低低道:“主子且忍耐一番,此去江浙,即使轻车简行也需要花费十数日,主子万不可过度焦躁,身体最是要紧。倘若苏和殿下活着,他定也是不愿见到主子这么糟蹋自己的……”
苏和躺在软垫上,整个人恹恹的,眼下一片青色,看上去就要是熬了许多夜似的。想必是思虑过重,没有休息好。可是阿洛明白却也不敢随意劝阻。
自从来了京城,主子每年都会南下回地处江浙的兴田镇氏族一趟。表面上是她不忘旧亲,暗暗探访,实则是去据兴田镇三十里的碧落峰。
不为其他,只为了悼念再也找不回来的苏合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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