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皱在了一起,永华集团是仁庆市的一家上市公司,原本是国有企业,这两年搞了几次重组,公司却越搞越糟糕。这个事情陆睿一直都在关注,当初让高新区那边跟永华接触一下,也是考虑妥善处理国有资产的问题。只是没想到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谈判没怎么样,天风科技的的经理却给抓了起来,真是太离谱了。
“这个事情不着急。要是他田东阳真的有问题,神仙都救不了他。”陆睿淡淡的说道,却蕴含着一抹不容置疑的坚持。
吐了一下舌头,曾肖贤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给书记提个醒:“书记,我说句多余的话您别不爱听,田东阳是什么人?那是国外名牌大学毕业的人才,留在外国的话,多了没有,一年几百万总能赚吧,可人家依然还是选择了回国,这就表明人家不是那种看重钱财的人,这样的人都有问题的话,还有谁敢到我们仁庆市来?”
顿了一下,他吐出一口气道:“我看就是某些人鸡蛋里面挑骨头,冤枉好人。”
陆睿眼中光芒一闪,似乎没想到自己的秘书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摆摆手,淡淡的说道:“你啊,这话我听听也就罢了,出去不要乱说话。如今这个社会,什么样的事情不会发生?见利忘义的事情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告诉你,在问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这种不负责任的言论我不希望从你的口中传出去。柳市长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不许议论领导。”
曾肖贤恭敬的点点头:“我就是跟书记您说道说道。”
退出房间,他的心情却很高兴,自己在领导面前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有时候自己不能给领导一种没有脑子的感觉。身为秘书固然要让领导觉得自己忠诚,同样要展现自己的能力,否则领导以后怎么提拔你?
而且曾肖贤看得出,陆书记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生气。
船到桥头自然直,陆睿相信,既然有人想要让自己乱了方寸,绝对不会仅仅用这么简单的方式,肯定还会有后手的。
躺在床上,尽管已经浑身疲惫,陆睿却一点都睡不着,双眼皮不断的打架,不时袭来的困意让陆睿总是想要休息,但是他却怎么也睡不着,柳庆东和仁庆市很多干部的面孔,如同走马灯一般的不断在自己的脑海当中浮现出来,一个接着一个的,不管陆睿是闭上眼睛还是睁开眼睛都仿佛在眼前一般。
窗外蒙蒙的细雨不停的敲打着窗户,省会灯火通明的夜晚让人感到一阵阵的心醉,可是陆睿心中的一抹不安却好像秋天疯长的野草一样难以消失。
田东阳被捕这个事情如果放在两个月之前,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这个事情,表面上是一个偶然事件,可实际上却是对自己一把手的领导权威的公然挑战。
仁庆市的班子早就不是过去那个杂牌班子了,杜振海的那一次站队选择,再加上一号首长的莅临检查,早就了仁庆市今时今日的权力格局,可以说,在包远征病倒之前,仁庆市那些反对陆睿的人,该垮的垮了,该走的走了,该收起心思的也收起了心思。这其中,就包括省委的某些大佬,以组织部刘部长和常务副省长周宏清为首的几个人,乃至于省政府的那位张省长,他们都是明白人,明白如今仁庆市的位置,也清楚就算想要对陆睿下手,也得等待恰当的时机。毕竟陆睿不是一个人单打独斗,又有上面的重视,不是那么容易动的。
但是如今的这个田东阳被抓事件,却让陆睿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随着包远征市长的病倒,仁庆市的有些人,包括省委的有些人,已经有点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了。
做人,尤其是做官,如何摆正自己的位置是一个大学问。官场的事情,说白了就是人与人的事情,你周围的人跟你的关系,你跟下级的关系,你跟上级的关系,都是需要处理好的。
一个官员如果不能够摆正自己的位置,就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和选择。
很明显,如今的仁庆市,有那么一股暗流,这股暗流原本就存在着,只不过在陆睿的高压强势下不得不隐藏起来,但是随着包远征的病重,再加上省里某些人的推动,现在渐渐的成为了一股想要撼动陆睿地位的力量。
目光投向窗外,陆睿忽然淡淡的说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