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介意的,是自己跟外面的男人纠缠不清了。
清澈灵动的大眼,有了蒙蒙的雾气,她有些激动的,跟着嚷了起来:“霍景纬,你这是什么意思?合着你现在是我的老板,你要我怎么我就得怎么?前一阵,我已经交了辞职报告,是你自己不批的,现在又来说什么,要我辞职的这话?说来说去,你根本就是大男人主义作祟,你从来没有管过我的感受,不清楚我究竟想什么,只凭你的喜怒哀乐做决定……”
霍景纬暗暗的咬着后牙槽,死死的盯着她,恨不得掐死这个该死的女人,他什么事都替她考虑周到,一直就顾忌着她的感受,她居然敢这么就抹杀他为她做的一切?
果真是一直对她太好,恃宠而娇?
“黄蕊蕊,你别持宠而骄。我要是不管你的感受,保证你是伤得头破血流。”霍景纬冷冷的提醒着她,有必要让她清醒清醒。
“恃宠而娇?”黄蕊蕊被这话震得语无伦次:“我恃宠而娇?我哪儿骄了?还你不管我,我就伤得头破血流?合着我没认识你,我这些年来,一直在头破血流了?还真是笑话。”
霍景纬隐忍着,他不想跟她吵架,这么吵下去,吵不出个结果。
见他不说话,也没打算妥协道歉,黄蕊蕊冷哼一声,起身就走。
走到外面,她抬头望了望天空,强行将自己的一点泪意给压了回去,果真自己是个可怜虫,这辈子,只能可怜?霍景纬对自己好一点点,自己就该感恩戴德?
黄蕊蕊打了电话给李玉兰:“今晚陪我。”
“怎么了?不陪霍总?”对于这种电话,李玉兰表现的当然是惊讶。
“别提了,反正我烦。”黄蕊蕊说。
“怎么,你们吵架了?好好的,吵什么啊?舌头跟牙齿都还有磕着咬着的时候,要不要我帮你们当合事佬?”李玉兰问。
“不用,陪我散散心就成了。”黄蕊蕊说。
两人沿着滨江路散步,李玉兰伸手指了前面:“蕊蕊,前面那个不是你爸爸吗?”
果真,前面江岸边,那个男人不正是黄从贵?
看样子,他似乎在纠缠着某个女人,那女人穿着整齐,并非外面的失足妇女,她正在竭力的避免黄从贵的纠缠。
黄蕊蕊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象吞了八百只绿头苍蝇般的恶心。真的,太恶心了,自己的父亲,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这么纠缠一个女人。
虽然他混帐,虽然他好赌,虽然他酗酒,可这么纠缠一个女人,这情景落在黄蕊蕊的眼中,还是令她极为恶心。
果真黄从贵是再一次刷新了她的下限。
忍无可忍,她走了上去,那仍自在纠缠的两人,没注意到她的走过。
“你还要脸不?”黄蕊蕊大声的问了出来,问这话时,她真的好想哭。
黄从贵闻声望了过来,连那被纠缠的女人,也闻声扭过了头来。
一见得是她,黄从贵喜出望外,连声道:“蕊蕊,你来得正好,你不是要见你妈吗?这就是你妈……”
“这就是你妈”这话震得黄蕊蕊半响回不过神。
眼前这个仍有些风韵犹存的娇小妇女,就是她妈?
记忆中的碎片飘散在眼前,似乎脑海中,有个娇小的身影,被黄从贵打着缩在角落中。
这就是她的妈,那个被黄从贵打怕了的女人,在她两三岁时,就丢下她跑了的女人。
王秋玲听得这一声,惊慌无比,这出来就碰上黄从贵纠缠,她已经极为慌乱了。黄从贵州就象一张狗皮膏药,她都带着谢婷婷躲到了别处,仍给黄从贵纠缠上。
“蕊蕊,快叫妈啊,你妈都在你面前,你怎么还不叫?”黄从贵提醒着黄蕊蕊。
黄蕊蕊在震惊中仍是恍不过神。
“不是的,我不是你妈……”王秋玲矢口否认:“我根本不是你妈。”
趁黄从贵一个不注意,她夺路而逃,黄从贵立马追上去再度拉她。
“放开我,让我走,我都说了,不要再来纠缠我,让我安安静静的过下半辈子还不成?”王秋玲悲愤的大叫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狠心呢,只想你跟你现在的女儿在一起安安稳稳过日子,就不管蕊蕊?你当初可是答应了要见她一面的……”黄从贵拦着她。
“我不想见,我不想见……”王秋玲哭叫了起来:“就当我没有她这个女儿,我只想自己现在过安稳的日子……”
“让她走……”愣在那儿的黄蕊蕊,终于是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