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要结婚的默默一脸得意的样子,大概早把我和她擦出的那点儿火花忘干净了吧。
令人惊喜的还有我提前通知到的老邱,书呆子一边摇头否定我出国赚大钱的意图,一边认真地拿出笔和本要记下我的新地址,我只能跟他说还没安定下来,以后会给他打电话,暗暗心想地址和联系方式那可是机密,你要是敢记,非得让083把你逮了去。
谁说我的人生是虚拟的?他们都在证明我的存在,用自己的心。
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说,老林在离开以前,替去世的秦卫国给我传了个话儿,秦卫国生前嘱咐他一定要在最后给亲自带到,他说,谢谢我牺牲的一切。
……
回归了平凡的我本就平凡,一年多的生活渐渐安逸下来,我有时会想想“我是谁”这个哲学的命题。罗滇王的戎马征战、一生权谋离我太远,说穿了我只是活在罗滇王的身体里,我想剖析下自己的灵魂到底属于谁。
没有答案吗?还真有,我觉得最接近的答案就是……我是另一个秦卫国。我有思想是因为我有记忆,而我的记忆是被秦卫国创造出来的,我是秦卫国天马行空的想象世界里,创造出的另一个平凡的他。这有点儿绕,但逻辑是通顺的。打个比方,假如大街上真的蹿出一只活蹦乱跳的叮当猫,它的灵魂只属于藤子不二雄……反正我只是这么瞎琢磨着,不会真去纠结什么。
在特里尼达和多巴哥的新家里,我有前后两处庭院,国内有这样条件的应该不多。除了那个游泳池,我在两个庭院里都种满了来自云南的山茶花,这花娇嫩总养不活,养不活我也坚持着养,没事儿就伺弄,开什么玩笑……我现在也是拥有大把时间的有钱人,可以在面朝大海的朝阳下,坐等春暖花开。
邻居里有几个来自天南地北的华人,连远处街道口摆水果摊的两口子也是,带了个哑巴女儿,大家都管那孩子叫“小妮子”,不论穷富大家都在这里辛苦地谋个生计,这有时让我产生还在国内的错觉,所以我既寂寞又不寂寞。不过他们都笑话我的花养得不好,说多了我就不理他们,只哄着不会说话的小妮子玩……他们懂个屁,哥种的又不是花儿,哥只是在呵护自己的回忆。
我是……真忘不掉,可这并不代表我要孤单地终老一生,这半年我也开始尝试认识一两个女孩,都是热心的邻居给介绍的,我却无论如何强迫自己,也抓挠着心肝地找不到感觉,看来只能等着时间一点点消磨掉我的回忆再说……白露是个坑我的坏人,我怕自己用一辈子也养不好这个伤口。
时光转眼即逝,新的一年就要到了。晚上邻居里一个山东的大哥把大家招呼到一块儿,吆三喝四地喝酒吃饭,热闹了大半个晚上。说来也怪,明明身处他乡,话题总离不开远隔天涯的国内,甚至比真正在国内时聊得还多。那个小广东自称会算命,看了手相说我上辈子是皇上,把我心里闹得一惊,却随即被大家的轰笑声打断,七嘴八舌地说哪儿有快三十岁了还不赶紧琢磨相亲找个娘娘的皇上,看着上辈子是太监还差不多。
聚会散了,半夜里独自回家,空荡荡的庭院让我心里越发难受,一边琢磨着心事一边掏钥匙开房门,一个不小心踢翻了脚下的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邮包。
能收到东西总归是惊喜。我俯身把邮包拾起,借着灯光隐约看到来自国内,心里有些诧异,我的联系方式国内只有大头一个人知道,他倒是偶尔给我打电话,这是大头忽然良心发现,给我寄点什么打算补偿一下自己曾经的欺骗吗?
进到中厅,我把邮包扔在茶几上换了衣服,四处的凌乱对比着山东大哥家里的干净和热闹,那种失落感让我坐在沙发上发了一小会儿呆,心里暗暗琢磨,明年说什么也要抛开过去,给自己找个女人搭伙儿过日子了。想着想着就叹了口气,伸着懒腰去厨房烧水沏茶。
等到茶香四溢的时候,我才拿起邮包掂了掂份量,然后一层层拆掉了包装,内里先是掉出了一张卡片,上面只写了“默默”两个小字,咦?这个古怪精灵的丫头怎么知道我的地址?轻笑一声,心却因为兴奋和好奇快跳起来,又忽然多了点儿联想,难道……
邮包内里藏的却是一个精致的木盒,看起来象是上了年头的红木,我赶紧拨开卡着盒盖的暗扣,打开的那一瞬间,一块形质古朴的水晶,被灯光折射出灿烂夺目的七色光芒,伴随着不可抑制的强烈晕眩感向我袭来……
(本卷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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