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不要砸到人,也别砸了自己,上面的那个,谁让你把绳子解开的,就你能耐?给我系上。”
四个吏部昨天晚上值班的小官雇一辆车,一路打着瞌睡抵达蓝田县醉仙居的时候,看到的是施工场面。
原来的醉仙居正在被拆,二层楼的上面,一个个人身上系有绳子,把瓦片按照顺序揭下来。
每个人身边有一个用竹竿剖开后又拼凑起来的带槽的滑杆。
瓦片放上去,一松手,瓦片顺着出溜下去,下面是草堆,滑下去一个,下面的人便捡走一个。
如此,瓦片还是完整的。
四个小官看了觉得新奇,以前拆瓦是在上面打成捆,用绳子吊下来。
现在拆一个就顺下一个,比那个快多了。
四个人看几眼,发现尚书安排的事情有所出入。
一个人转头瞧见在那里喊个不听的人,带着同事一起过去。
“李家庄子的人?”一个官员问。
“是,我叫关小潭,你们是吏部来看的人?醉仙居被我家东主昨天买下,今天正在拆。
是想吃‘回头’这边的灰大,往前走,前面有庄子上的师傅在制作各种油炸的小吃。
告诉尚书,我家东主说到做到,绝对不会出任何岔子。”
关小潭已经知道情况,没想到的是,今天那个崔尚书还很认真地派人来看。
“好好的酒楼为何要拆了?”此官员发现任务已经完成,却不想急着回去,没吃饭呢,顺边多问问。
“盖更大的楼,后面的一片地全买下来,包括那个大坑。以后你们来玩,会发现醉仙居更有醉仙之意。”
关小潭说着,向前几步,把一个跑到前面的七八岁的孩子拉住,拽回来。
被拆下来的瓦,算工钱,不但是抵了拆瓦的工钱,还抵了后面拆柱子的工钱。
瓦片还不错,很贵。
干活的人拿了瓦片可以卖给其他人。
尤其是别的酒楼上面的瓦需要窜瓦的时候,发现有坏的,就替换一块。
这些个瓦片抵全部拆除的工钱,对工匠们来说占了很大的便宜。
其他的百姓是工匠们雇来洗瓦的人,瓦片上沾了不少泥,一个挨一个的放,一旦遇到了外力,会破碎。
当没有泥的时候,贴的紧,便不碎。
给房顶上瓦的时候,老师傅们会干得很慢,用来抹的泥会仔细筛。
一层瓦压一层,没压的地方用泥找平。
如此一来,瓦和瓦之间、瓦和泥之间没有缝隙。
好瓦工上好的瓦,人在上面蹦都踩不坏。
若是糊弄,随便一抹泥,到时候不用人去蹦,缝隙大,下雨的时候漏水,把下面的泥沙给冲掉。
泥沙少很多的时候,瓦片自动脱落。
瓦匠是技术活儿,谁家上瓦请瓦匠,不但要给工钱,还得好吃好喝供着。
吏部的官员们对此显然了解不多,看着周围的百姓端着木盆和陶盆打水,仔细擦洗。
一个官员问:“洗完的瓦很沉重吧?水都渗进瓦里了。”
“太阳也很大,水渗进去,有的瓦的缝隙会看出来,太阳再一晒,要裂,这样的瓦顺手挑出去。”
关小潭讲解洗的过程也是筛选的过程。
“那我等先去吃口东西。”不想立即回去的官员拉上同伴们往前面走。
前面有两口打铁锅,锅里有油。
庄子上的师傅们正在炸撒子,一团团的撒子被炸出来。
百姓随便吃,不过不准打包带走。
小孩子允许吃完了后带走一小团,得登记,谁家的。
四个人到近前,负责分撒子的人见了,问:“吏部官员?”
“是。”四个人几乎同时露出笑容,他们全是九品的小官,没资格上朝的那种。
“崔尚书没来?”庄子的人又问。
“崔尚书政务繁忙。”官员笑着回答,他没说尚书那等三品大官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
因为庄子上的李东主也是三品,散官亦是官。
“给你们包回头,你们先吃了,回去与崔尚书说。”庄子上的人去取用冰镇着的肉馅。
另外起个小锅,用野菜和鸡蛋煮了蛋花汤。
不长时间,四个吏部的人坐在旁边开吃,桌子和凳子还是从醉仙居楼里搬出来的。
从未吃过‘回头’的他们,一口咬下去,浓郁的香味便充盈在口中,好吃。
再喝一口汤,感觉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不舒服,熬夜的困顿都消失了。
四个人正吃着,一支车队出现。
一辆辆四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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