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陶器了,来陶器了,大家过来领。”
晚上天蒙蒙黑的时候,一辆辆车进到城中,在各坊中转,有人喊。
长安的百姓和泥之后,一窑接一窑烧,烧好送过来一批。
李家庄子距离近,最为方便。
其他县远,路上要小心颠簸。
百姓不高兴地出来领东西,好些个人在嘟囔。
“早知道不与武功县的窑换了,每次都是晚上来,烧得变形的陶器不好挑。”
“属于废陶器,不知道扔了,给我们用。”新
“其他县照着学,也就官窑和李家庄子出的陶器好,废的也有,李家庄子把废的额外送。”
“黑心,以后都不买他们的东西。”
听别人在那说,送东西的人也不吱声,跟他们没关系,他们只负责送。
一些坯子在烧制的时候会裂开、改变形状,裂开的不能要,变形的就被拿过来。
李易庄子上不好的陶器,同样拿过来,属于额外送,庄子用不上,扔了可惜。
碗不是那么圆,一样能装水、盛饭。
坛子烧完堆了,变成一个盒子,这东西百姓还很愿意要,拿着装水能喂鸡鸭。
官窑要脸,差的不往外放,砸碎掉。
其他县的当作不知道,赚昧心钱,反正是按照数目来。
百姓心中不满,却明白拿对方没办法。
能开陶瓷窑的有钱,还有一大群人。
消息传到李易耳中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吃饭时,过来买东西的商人说起昨天武功县的窑给出的次品太多。
原来是十个里有一个不好的,现在四个里就有一个。
“东主,城里的人都说咱们仁义。”宋德心情好,别人不给好东西,庄子给,还额外赠送。
获得好名声,出去打招呼别人都要夸一声。
“这么作,坏了规矩,不能任其施为,不然其他县的窑看到了,照着学,百姓在埋怨他们的时候,对朝廷也会有不满。”
李易似自语,又似对宋德说。
“东主说得对,可叫长安令出手?”宋德想到了官面上解决。
“当初又没签什么文契,只是一说,衙门怎么好去管?”李易摇头。
他觉得有些失望,人性的贪婪怎能如此?说好的交换,窑上并不吃亏,还有赚头。
结果得寸进尺,送来的陶器越来越差。
陶器要求的烧制温度低,又不需要上釉,何必干有损朝廷信誉的事情?
“东主,下次要签。”宋德跟着生气。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告诉窑里,准备烧一窑瓷器,我给新釉配方,烧一窑出来看看。”
李易对宋德说。
宋德丝毫不吃惊:“东主是想要卖瓷器?”
“哪有时间卖瓷器,那窑还留着烧砖、烧水泥。我作个样出来,让别人看看。
觉得好呢,就从我这里购买新釉,回去自己上。只卖兑好的釉料,不卖配方。
他们有本事自己拿着釉料推算出配方,我再公布,谁都别想吃独食。”
李易不相信那些人能够轻易从调制好的釉料中分析出成分,除非他们有先进的设备。
宋德没明白,东主要烧瓷器,然后卖釉,跟别人给百姓废陶器有什么关系。
李易看管事发呆,笑着说:“想要买就把之前废的变成好的,废一个,补回去十个。
我李易出的主意,谁想搞破坏,我就收拾谁。
武功县是吧,他们被排除在外,他们的废陶器由其他想买的人补。”
李易说出自己的目的,今天出个主意,有人破坏,明天出主意,还有人在底下捣乱。
这不是跟变法一样了么?法是好法,执行的人不行。
他要叫其他人长个记性,凡是他拿出来的,谁不好好照着办,就叫谁垮掉。
毛病不能惯,垮了需要扶持,把废窑买下来就行了。
要么就别想利用那个窑烧瓷器赚钱,不然还有新料,一点点冲击。
宋德使劲点两下头,饭都不吃了,拿两个包子,边走边嚼。
去告诉那边准备空出来一个窑,等东主拿出新釉,再烧个几天出来。
李易慢慢吃,他有很多现在没有的釉的配方。
釉其实就是颜色,不同的釉在烧制之后展现出来的色彩也不同,还有混合着用的。
难度越来越大,李易那时的工艺技术高,除了特殊的变色烧不出来指定的,其他的都行。
现在的一个陶器价钱都不低,更不用说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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