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所来为何?”青松走到一众蜀商面前,双目平视,问。
蜀商们感到压力好大,太监是个身份,宫女跟太监一样。
能用得上宫女和太监的东主,会是寻常东主?
“我叫杨环晋,蜀地盐商,我有一重大之事,欲与李东主商议。”之前说话的商人平静下情绪回道。
“他们俱是?”青松复问。
“是!”杨环晋答。
“再选一个,跟咱家进去,只可二人。”青松给出一个条件。
“敢问,李东主为何有公公等人……”旁边过来一个商人问。
“是你该打听的么?有本事知道的,自然已经知道,没那能耐知道的,问了会告诉你?”
青松丝毫不给面子,商人算什么?你们问问姚相敢过来颐指气使不?
“公公所言极是,那我与杨兄一同入庄?”后站出来的人问。
“我叫青松。”青松说出自己的名字。
“原来是青监事,我是黄贤荣。”第二个商人说出自己的名字。
“杨掌柜请、黄掌柜请。”青松换了语气,邀请二人进去。
“诸位稍等,待我与黄弟进去与李东主言说。”
杨环晋回头对其他人说一句,与黄贤荣跟着太监宫女走。
桃红等人在前面不急不缓地走着,姿态摆出来,他们走路专门训练。
杨环晋、黄贤荣感受到了气场,四下里打量着前行。
今年没有闰二月,故此水稻育苗未开始。
田中的冰化了,跟着肥一起翻完放着,夜间冷的时候会冻,有霜。
白天太阳一出来,又化,犁出来的垄台随着泥土中的水融化和渐渐变低。
蜀地的冬天没长安冷,即便现在的日子,地里依旧能见绿意,长安连棵小草都没有。
从灞水边到东主院子有一段路可走呢,走着走着,杨环晋二人听到如天籁一般的清脆童音。
‘寒对暑,日对年。蹴踘对秋千。丹山对碧水,淡雨对轻烟……郭泰泛舟,折角半垂梅子雨,山涛骑马,接篱倒着杏花天……’
二人对视一眼:你可是学过这个蒙学?
随后两个人从对方的眼中得到肯定的答案:没有。
“青监事,庄中孩童所颂之章是……”没有就问,杨环晋来问。
“杨掌柜是说东主为学子们记韵而写的韵书?本不想先教娃娃们,结果一日有小娃听到,哭闹着说好玩,想学,便每日教一些。”
青松随意地介绍情况。
“听闻三字经亦是李东主所作?”黄贤荣想起了同乡赵冠等人说的话。
“东主说闲得无聊,写一个给孩子用着。都学差不多了,再写,这玩意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青松还是那般随意。
杨环晋和黄贤荣却感受到了浓浓的恶意。
蜀地出文人啊,也没谁说闲着没意思,写三字经的。
你个太监故意的哈?欺我蜀地无人乎?
复前行,他们两个看到了庄户忙碌和悠闲的身影。
不干活的人,背个手四处溜达,或者是嘴里背诵着什么东西。
他们穿的衣服虽不如蜀锦那么华丽,却也不是寻常的绢帛。
干活的人身上所穿的衣服有的打了补丁,有的是新的。
“庄上的人贫者和富者能处得来?”黄贤荣看到庄户互相打招呼,纳闷,随口问。
“哪有贫富,不干活的人休班,换上日常的衣服,干活的人所干的活不一样,落补丁的衣服是粗活儿。”
翠柳好心给出一个答案,咱们庄子都一样。
她没说月例不一样,力气大的干粗活月例也多。
大家的钱全在账上,没地方花。
想打个首饰,问要什么材料,金银庄上都有,照着本钱,求休班的工匠给做,有专门的工匠负责细致的活儿。
庄子里的人,工匠不会要钱,当练手了。
哪怕东主说可以收钱,也没人跟自己人伸手。
黄贤荣不知道宫女的心理活动这么多,他看着庄户一个个神态,有些羡慕,自己找的人,平日里可不是这般高兴。
给人干活,怎么还能开心?
又走了片刻,前面出现一大片空地,空地前面是一落挨着一落的院子。
最中间的院子比别的都大,门外有两个竖着写的幅。
右边写:尝遍百草我无悔;左边写:炼成千方君有安。新
字看上去像梅花的枝一样,有种特殊的美。
正中的大门和别人家的门也不同。
别人的大门愿意漆成朱红色,而这个大门是白色,中间才是一个红色的‘十’字。
血红血红的字,门一开字就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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