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麟,你若是能够释怀席璐的死,那么,我父皇或许可以释怀这件事。你扪心自问,席璐的死,你能释怀么?”
容少麟想了想,诚恳的道:“对于小璐的死,我现在是肯定没办法释怀的。但是,二十年后我会不会释怀,我不知道。我想,或许会吧。毕竟,我不愿意因为一个死了二十多年的人,让自己画地为牢,把自己的心禁锢了起来。死去的人,若是看到我这幅模样,她也不会安心吧。所以,为了死去的人,我也会努力的释怀,努力的去让自己放开。”
“或许,我该安排一次会面,让你好好开导一下我父皇。”贺楼胤权笑着道。
“别,千万别。”容少麟连连摆手,五官夸张的扭在了一起,“因为那件事,你父皇把神族都快要恨死了。我若是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一定一掌劈了我。我才不要去白白送命呢!”
贺楼胤权抿唇笑了笑,没说话了。心结这种事,除了当事人自己想清楚,其他人,说的再多,都是徒劳。
容少麟忽然问道:“胤权,大小姐去了封府,你难道就不担心么?”
“辛姿筝的能力,不必我担心。”
“胤权,你为了保护大小姐,狠心将她推开了身边,这个我能理解。但是,你在我的面前,也没必要强装吧?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不好受,你就是给我说说,又能怎么了?”
贺楼胤权不回答,光明正大的换了个话题,他问道:“对了,少麟,你怎么忽然来了?你好不容易才回宫,不去见见你父皇,不去陪陪你母后,可以么?”
知道这是好友不愿意回答,容少麟也没有追问,而是轻描淡写的道:“哦,跟义父吵了一架,心情不好,来找你喝酒的。”
说着,容少麟还从腰间取下了一个酒壶,在空中扬了扬。
“胤权,我心情不好,我看你心情也不怎么好。如何,今晚你我来个一醉方休?”
贺楼胤权抿唇依一笑,变戏法似得也从书桌下拿出一个酒瓶,“看来,我们的想法又不谋而合了?我原本就准备,等把这摊子事情处理完毕之后,便去宫里找你喝酒。”
“在宫里多不自在,还是在你这魔帝府,比较轻松。没那么多眼线盯着。”
贺楼胤权一手托着酒瓶,一手随便的整理了一下书桌上的信件,随口问道:“今晚不走了?”
“不走不行。今天跟封修秋的对峙,因为大家都有事情,所以耽搁了。明天的早朝,可就无法避免咯。今晚,我必须回宫里。还有点事情,没弄好。我得给明天的早朝做点准备。”
“那就喝酒吧。”贺楼胤权点点头,“等喝完了酒,你对章大人的心结,就该解开了。”
是啊,喝完酒,心结就该解开了。不然怎么办,那个人,是他的义父,是从小抱着他长大的义父。更是他的师父,是手把手将兵法和弄权之术交给他的师父。他就是再不痛快,也只能理解,包容。那个老人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他着想。他除了理解和包容,没有第三种选择。
只是……这样一来,对于胤权,是不是就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