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蔚蓝,一封信从天空中飘落下来。这是,娘亲留下的。
“金陵,在金陵……”
萧憬一把抓起秦待芸的手,紧紧握住。“芸儿,你告诉我,在金陵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金陵,金陵……有信。潇潇,她……二月初一,初一,天降大雨,姐喜得一子,为萧门长子,取名‘憬’……字潇然,潇然……夫有心与妹相连。若妹得子,则为兄弟;若妹得女,则为姻亲……姻亲……姻亲……”
萧憬惊呆了。
若夕也惊了。
如果这些话只是梦中呓语,那为何,她会知道他的生日是二月初一?他从来都没有说过呀!还有,她又怎么知道,他是萧门长子?还记得爷爷说过,他出生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雨,故而爹娘与他拟字“潇然”。这么说来,爷爷或许,真的是他的亲爷爷?或者,是与他的父母相识。
若夕则是惊于姐姐与萧憬的奇缘!这二人本来天差地别,互不相识,为何上天要让他们结一段恩怨?原来,一切,皆是有天意!若真如姐姐呓语所言,那她与萧憬就是指腹为婚。那么,写这封的人就是萧憬的父母!萧憬的父母与姐姐的母亲必是相识,那……为何萧憬如今又孤身一人,无父无母?此中必有蹊跷,需派人去好好查一查。
“芸儿……你之所言,可是真的?”萧憬泪上眼眶。
秦待芸又安静了。
此后,一直安静。
清风明月服侍萧憬喝完药,萧憬又与若夕二人草草吃了粥,也不饿也不饱,只当是任务罢了。
若夕到前院收朱县令送来的银子,又吩咐几个亲信的人去蓝山县,嘱咐这三天庄内之事由张正义代理。
不知不觉,又到了午时。萧憬一时疲倦,就靠在秦待芸庄前睡着了。
清风明月也倦了,就倚在旁边桌上打盹。
待若夕回来,见大家都在睡,不由心中感动。从小没有一个自己满意的家,现在,终于有了家的感觉。
轻轻走到萧憬身边坐下,看着他睡熟的样子,她竟呆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纵然白了发,所有的一切仍然那么让她迷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是他为姐姐而拼命时候,还是他轻轻握着自己脖子的时候……不知道,总之,就是那一天他占据了她的全部的心。哪怕他只是沉睡在她面前,她都是如此的感到满足。但是,萧憬,这个又好又坏的男人,偏偏又如此痴心。因此痴心,他总是不愿意回应她所有的爱!
若夕恨他心中只有姐姐一人,却又迷于他对姐姐的痴心!或许,这就是上天对他们三人的玩弄吧。有道是:即生芸,何生夕?
萧憬,你不是我的暮雨,也不是我的潇潇,为何我要如此迷醉于你?只因萧憬二字,只因一片真心吗?
轻轻一吻,封于你的唇。若夕不强求今世缘份,只求上天怜我痴心,给你我一个来生。
一滴泪滑落脸颊,若夕发现自己竟然哭了。是为自己而伤心吗?不。
你为姐姐而伤心,我为你而掉泪。
“咳咳…咳咳!咳咳……”一阵强烈的咳嗽,萧憬慢慢睁开眼睛。若他能看得见,此刻定能见到若夕的眼泪。
“我怎么了……”
若夕连忙拭去眼角之泪,笑道:“你睡着了。”
“我竟然……芸儿醒了吗?”
“还没有。我准备再为她过些真气,护她快些醒来。”
“谢谢你!若夕!谢谢你!”
“她是我姐姐,有什么可谢的。我刚才听见你咳嗽,可是凉着了?”
萧憬笑道,“没有。若夕,真的很谢谢你。”
“何须言谢,显得生分。”若夕笑着扶他起来,“你先到这边坐一会,待我与姐姐过了真气,再拉你过来。”
“芸儿全靠你了,此恩萧憬必会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