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秦待芸面色苍白躺在逍遥山庄后院房间里,看样子是受了重伤。
两个代夫吩咐下人去打水,又吩咐小药徒去抓药,进进出出,好不紧张。
逍遥若夕一身男装坐在床前,呆呆在看着她,口中呢喃着“真是个傻瓜,笨蛋,傻瓜,笨蛋……”
待下人和丫环们都出去后,一白发男子走进屋来。
若夕见他来,连忙起身扶他,“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好好休息?”
白发男子神色悲伤,眼中带泪。“我心难安……她怎么样了?”
“姐姐她伤得挺重,想不到那只白玉箫竟然这么锋利。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她才这样激动!你骂我吧,你骂我吧!”
白发男子泪落而下,颤抖的双手在黑暗中寻找,“她在哪儿?”
“在床上,我扶你过去。小心。”若夕拉着白发男子到床前,又搬了椅子让他坐下。
“芸儿,芸儿……”白发男子终于寻到秦待芸的玉手,紧紧握住泪成河。
若夕低头道:“对不起,都是我害了姐姐。你骂我吧!”
“不怪你……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芸儿,芸儿,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怪你,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若非如此,我也不会知道,原来在你心中我已如此重要!无论你是什么模样,你都是芸儿,都是我心中最美的女子。只是……萧憬如今,少年白发,已无颜再见你!萧憬今生……再也见不到你的模样了……”
……
次日,冉遇心怀着绝望的心情穿上华贵的后妃服饰,由宫里来的两个姑姑帮她打扮梳妆。又请了皇上的圣旨来。
四品“心嫔”算是灵江最大的官,其地位仅次于姑姑婕妃和她过世父亲受追封的从三品归德将军。自然,一言一行少不得要让所有人都对她毕恭毕敬、言行礼躬。
刘剑绣左右叮嘱不要怨恨秦待芸,说不定她是有事耽误了。然冉遇心每次都回答得很勉强。
出门时先是拜别了冉氏列宗、父亲灵位、母亲及爷爷奶奶姨奶奶们,才由宫女扶着上了后妃辇轿。一行前后奴仆轿夫数十人,护驾士兵数十人。
陪嫁丫环伺候在轿边,这丫头眉眼略窄,神色得意,她就是以前和秦待芸一起伺候在冉遇心屋里的莺儿。这回陪冉遇心进宫她可是长了不少脸。
林小庄一声“娘娘回宫!起轿!”
“恭送心嫔娘娘!”九铃山庄门口一行人再次行礼拜下。人群中刘剑绣泪如雨下,她知道,因为刘季和秦待芸,女儿这次的心定是死了。
是的,冉遇心走得头也不回。她高高仰起的凤冠,胭红脂白的面孔,冷漠而充满嘲笑的目光,都在表达着她内心的怨恨!
一个是自小就喜爱的表哥,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却爱上别的女人,无情地背叛了她!一个是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的姑娘,说什么不愿意看到她受伤、伤心之类的全是谎话,最后的背叛才是真实。
刘季,秦待芸,你们今天的背叛我都会记在心里,永远永远都记住你们是怎么样对我的。有朝一日,我要你们为此付出代价,我冉遇心立誓完成此愿,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