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罗汉一般,而空性大师身躯雄伟,貌相威武,最后的空智大师,却是一脸的苦相,嘴角下垂。
对于少林,张三丰心中还是颇念一丝香火情谊的,眼见着少林众僧来到,不管好意还是歹意,先行微微一笑,道:“今日武当山上嘉宾云集,老道只不过虚活了一百岁,怎敢劳驾三位神僧?”
面对张三丰这位绝代大宗师,空闻三人自是不敢托大,连忙应声道:“是老衲等拜寿来迟,还望张真人勿要见怪。”
“无妨,无妨。”
张三丰幼年曾寄居少林寺,自然不会因这点小事就跟少林寺来得三位高僧见怪,当下笑着开口,让大弟子宋远桥出面,奉上茶水。
三僧坐定,喝了一杯清茶,便听空闻道:“张真人,按说我等皆是你的后辈,今日除了拜寿,原是不该另提别事。但贫僧忝为少林派掌门,有几句话要向前辈坦率相陈,还请张真人勿予见怪。”
张三丰一听,哪里还不明白,当下便开门见山的道:“三位高僧,也是为了我这第五弟子张翠山而来的么?”
“正是。”
空闻道:“我们此行共有两件事情,要请教张五侠。第一件,张五侠杀了我少林派的龙门镖局满局七十一口,又击毙了少林僧人六人,这七十七人的性命,该当如何了结?第二件事,敝师兄空见大师,一生慈悲有德,与人无争,却惨被金毛狮王谢逊害死,听说张五侠知晓那姓谢的下落,还请张五侠赐示。”
面对少林寺众僧逼问,张翠山站起身来,脸上一片复杂神色,他苦笑着应道:“空闻大师,龙门镖局和少林僧人这七十七口人命,绝非晚辈所伤!张翠山一生受恩师训诲,虽然愚庸,却不敢打诳,至于伤这七十七口性命之人是谁,晚辈倒也知晓,可是不愿明言,这是第一件!”
说到这里,他情绪似乎有些波动,但终究还是咬牙道:“至于第二件事!空见大师圆寂西归,天下无不痛悼,只是那金毛狮王和晚辈有八拜之交,义结金兰,谢逊身在何处,实不相瞒,晚辈原也知悉,但我武林中人,最重一个‘义’字!张翠山头可断,血可溅,但我义兄的下落,我决计不能吐露,各位若欲以死相逼,要杀要剐,便请下手!”
闻得张翠山之言,空闻不禁眉头紧锁,他心知,张翠山言语无假,更未料看似一身儒雅的张翠山竟有如此刚烈的一面,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对,只得念了声阿弥陀佛,而后将目光望向张三丰,道:“张真人,今日之事如何了断,还请张真人示下!”
张三丰道:“此事小徒已经说明,龙门镖局的人命和贵派弟子,不是他伤的,至于谢逊的下落,他是不肯说的,既如此,我亦不会强逼于他!”
少林‘空’字辈三僧之中,空智的脾气最是暴躁!
本来依他的心性,一见张翠山便要动手,碍于空闻、空性出言制止,他这才强自压抑,这时听得张三丰之言,他哪里还忍得住,当下大声喝道:“张真人说得轻巧,令徒区区几句话,难道我少林弟子的性命就可不见,空见师兄的血海沉冤,就可不理么?”
“张五侠!”
说到这里,空智话音陡然变得高昂起来,一双怒眼,直迫张翠山:“龙门镖局之事,我们暂且不问,但那恶贼谢逊的下落,你今日说固然要你说,不说也要你说!”
“嘿!”
然而,就在空智话音落下的瞬间,一旁观望的人群之中,忽闻一声冷笑,紧接着,一道略显阴柔的话语声幽幽传来:“好一个不可不见,不可不理,不可不说!倘若那屠龙刀不在谢逊手中,不知大师还会这般急于寻访他的下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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