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的走着,心里一片苍凉,不知道要去哪,医院是不敢去的,昨天才信誓旦旦的承诺会好好把安氏撑起来,今天就大权旁落,连名字都要换了,她哪还有脸去见安得海。家也不想回,爸爸去外地开会,妈妈总是在打牌,安茉儿是个不务正业的,伯母说不定还会怨她,这些事跟她说还不如烂在自已肚子里。
她晕乎乎的进了一家酒店,开了间房,睡了个晕天暗地,一直到傍晚才醒,也不开灯,坐在床上发了一阵呆,头还是晕乎乎的,又出门到了街上。
华灯初上,初冬的街头已是有些冷清,过往的人群皆是行色匆匆,只有她脚步闲致,随意的拐进了一家酒吧,要了一瓶酒,自酌自饮。
时间尚早,酒吧里人还不多,这样一位美女独自借酒消愁,自然惹人注目,不多时便有男人上来搭讪,安雅儿本来就晕晕乎乎,两杯酒下肚,已是有些醉意,不然以她安二小姐的高傲,怎么可能对这种男人笑逐颜开?
有人说话的感觉真好,安雅儿语无伦次的诉说心中的苦闷,男人极有耐心的听着哄着,终于搀扶着她走了出去。
直到第二天中午,安雅儿在头痛欲裂中醒过来,看自已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才慢慢记起自已昨晚遭遇了什么,她欲哭无泪的苦笑,已经这样了,还能更惨一点吗?
答案却是肯定的。
早间新闻播了安氏易主的消息,刚好让安得海看见了,当时就不行了,颤颤微微的手指了指电视,一名话都没说就走了。
安雅儿得到信赶到医院的时侯,安得海的身体已经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摸着伯父的手,她居然没哭,呆呆的瘫坐在床前的地板上,两眼空洞无光,安茉儿哭着拉她却怎么也拉不动,叫了两个保镖上来拖她,安雅儿突然象是如梦初醒,哇的一声哭出来,抖着身子爬到床边,抓着安得海的手哭得山崩地裂……
其它家眷本来还强忍着悲痛,一见她这样,都放声大哭起来,房间里顿时哭声冲天。连过路的听着都觉不忍。
安雅儿两天没吃东西,醉酒再加上悲痛欲绝,哭晕过去好几次还不肯离开,谁一拉她就歇斯底里的哭,原本漂亮冷傲的美人儿憔悴得没了人形,最后还是安佑宽赶回来,强行将她关在隔壁的房间打镇静剂,才让她安静下来。
有安佑宽回来主持大局,安得海的丧事办得还算圆满,安雅儿在病房里哭过那一回后,就再也没掉过一颗眼泪,她满心满腔都是对冷墨言的恨,怎么可以对安家这么狠?怎么可以对她这么狠?
定婚一年来,虽然说不上亲蜜无间,也算是相敬如宾,那个男人怎么能一点旧情都不念,把安家逼上绝路?枉她那么爱他,别人一直以为她在乎的是冷太太的头衔,其实不是,财富在她眼里不过是过眼云烟,她真正要的是那个男人,华都城里举世无双的冷墨言!
她爱他,为了他,她什么都肯做,看着他身边女人不断,她也从不敢吭声,因为那样会触怒他,她小心弈弈的呆在他身边,一心一意听从他的召唤,只要他一个眼神,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勇往直前……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毁了她,毁了她的家人,毁了她的余生……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安雅儿觉得自已下半辈子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