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呀~~”
伴着刺耳难听的磨擦声,台狱那漆黑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浑浊气息飘了出来。
“呕~~”
陈蕃张羽顿时干呕,忙不迭的从袖里取出避瘴丸,以甘草、薄荷制成,干吞下去。
狱丁们的眼里,现出了鄙夷之色。
“萧大人,这味儿啊,实在是受不了,你也来一颗吧!”
陈蕃又取出一粒给萧业。
“不用,我们进去罢!”
萧业摆了摆手,径直向内走去。
二人相视一眼,跟在后面。
狱丁的眼里,均是现出一抹讶色。
大牢里,正面供奉狱神皋陶,披着鲜红的衣袍,面目青灰色,阴森可怕,此人历尧舜禹三代,担任刑狱官,善察人心,决狱明白,被奉为狱神,受天下狱丁参拜,凡死囚被押赴刑场之前,也必参拜皋陶,以求死后阴魂得以庇护。
与别的神灵不同,皋陶不受香火,只在神像前点一盏如豆大的灯火。
皋陶对于萧业来说,可参拜,也可不参拜,因为他既是文昌帝君的门生,又在右肃政台掌刑律,他选择了不参拜,他要打造儒家直臣的人设。
“大人,有何吩咐?”
萧业正看着陈蕃与张羽参拜皋陶时,牢头赶来,哈腰道。
牢头五短身材,满脸横肉,目泛凶光,却恭敬的紧,萧业看了一眼,便道:“本官欲提审华家父子三人,你领我们过去。”
“是,大人请!”
牢头从腰间解下钥匙,打开了靠里的一道木栅门,把三人放进去后,再把门锁上,才引领着往深处走。
甬道两侧,是一间间囚室,昏暗的火光下,囚犯们身着肮脏破旧的囚衣,麻木的神色中带着绝望,有些奄奄一息了,有些虚弱的唤道:水,水,我要喝水!
“大人,这间便是!”
牢头在中间的囚室前停住。
萧业细细看去,稻草堆里,缩着三个人,衣服上分布着一块块紫黑色的血痂,与绝大多数的犯人一样,神色麻木,可能是关押进来不久,又带着些不屈。
“开门!”
萧业转头道。
“是!”
牢头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向里面喝道:“大人来问案,起来,快起来!”
三人睁开眼睛,相继大声哭叫:“大人,冤枉,冤枉啊!”
“叫什么叫?”
牢头现出了凶神恶煞的本象。
“诶,莫要惊吓疑犯,本官有话问你们!”
萧业摆了摆手,就与陈蕃张羽入内。
二人张开折叠小几,点上烛火,摊开纸,研上墨,蓄势以待。
萧业很满意,却是未曾发现,在房梁上,缩着一条两尺长短的黄鼠狼,那绿豆小眼盯着下方的华家父子三人,似有无形的波纹涌动。
萧业看了眼陈蕃与张羽二人,便问道:“本官乃监察御史萧业,今为窝藏骆宾王一案有几句话询问,望如实道来……”
话还未说完,父子三人便磕头大叫:“大人,大人,我等有罪,有罪啊,那日家中收留之人正是骆宾王!”
“什么?”
别说萧业,就是陈蕃张羽也震惊不己。
事实上右肃政台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华家父子是冤案,可这是怎么回事?
“萧大人……”
二人不敢落笔了,看了过去。
“如实记载!”
萧业眼神微眯,他直觉感觉到不对劲,喝问道:“说说看,你们是怎么收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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