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果是阅尽花丛的老手,或者家底殷实,不乏与各色女性相处的经验,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陆文不由劝道:“蒋郎,恕我说句冒犯话,秦淮河上,这样的姑娘多的是,看似情深意切,实则九窍玲珑,你取的是她的色,她取的是你的财,逢场作戏而己,此刻你惦念着他,那你可知她正在做什么?”
瞬间,蒋方面孔胀的通红,双手剧烈颤抖。
这还用再说么,指不定正偎身于别的男人怀里,调笑搂抱,甚至同登床榻,共赴巫山都有可能。
张检也要劝说,萧业忙打眼色止住,他能看出来,蒋方已经处在了爆发的边缘,不能再受刺激了,否则一旦难听话出口,即便揭过去,也会留下裂隙。
张检陆文少不更事,说话不经脑子,但自己是四十岁的老腊肉啊,哪容这等事情发生,遂问道:“蒋郎对芊芊姑娘知之多少?”
“这……”
蒋方回复了少许正常,脸一红,吞吞吐吐道:“我把我的什么都和她说了,她说……钦慕我的品质,将来必成大器,说她喜欢我,只可惜残花败柳无颜相配,我就说……我不在乎,我愿意娶她为妻。”
卧草!
居然私订终生了?
张检、陈子昂与陆文均是大为惊愕,这也太初哥了吧?
三人同时望向萧业。
萧业问道:“那她如何答你?”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的很开心!”
蒋方幸福的笑道。
萧业也是无语了,人家明摆着在敷衍你啊,不过话不能这么说,又道:“身处泥沼,却率性情真,尤为难得,蒋郎如不计较芊芊姑娘的经历,倒也是一佳偶,只是婚姻大事,非同儿戏,你娘知道么?”
顿时,蒋方如被当头泼了盆冷水。
是的,官员不许以妓为妻,虽然蒋方还不是官,但他有志于官,他娘对他的期许也很大,娶了芊芊,就是自毁前程,永无出仕的可能,甚至学政都能为此夺了他的功名,可想而知,真出了这事,他娘还不知会气成什么样。
“多谢萧郎当头棒喝,我差点犯了迷糊!”
蒋方站起来,长身一揖,随即却面色一垮,喃喃道:“那我该如何是好?就这样放弃芊芊姑娘?她身处欢场,强颜欢笑皆是被逼无奈,我堂堂七尺男儿,怎忍坐视?”
他对萧业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把萧业当成了主心骨。
萧业暗暗一笑,蒋方的娘,就是蒋方的命根子,拿捏起来,比什么效果都好,随即摆摆手道:“你先坐下!”
“诶!”
蒋方坐了回去。
萧业才道:“此事的关键在于你自己,你若考中,成了举人老爷,纳她做妾是她的福份,料你娘不会反对,若是今科不第,可找个机会与她说清楚,问她可愿等你,由此亦可窥出此女本性,她若不愿,那是她自己目光短浅,你又何必念念不忘?”
陈子昂点头道:“萧郎说的才是正理,一切待得放榜再作分晓。”
“多谢诸兄开异,我明白啦!”
蒋方现出了患得患失之色,重重叹了口气。
“此刻多想无益,横竖只有数日工夫,来,先干了这杯!”
萧业举杯笑道。
“干!”
众人纷纷举杯,蒋方或许揣着心事,猛仰脖子,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