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便是李敬业的谋主,在地球上因为落魄不得志,怂恿李敬业起兵,而这一世,身为同知,还会再造反么?
不过萧业可以确认一点,怕是在自己背后弄鬼的就是魏思温,不要问为什么,纯粹是一种混体制十来年混出来的直觉。
在体制里混,重要的不是你有多少本事,能干多少事,而是察言观色,如果连同事和领导的脸色都看不出来,那只能说,你不适合混体制。
照此推衍,难道魏思温和史家有勾结?
地球上,李敬业谋反,是靠诈术骗取了兵权,因此其兴也勃,其亡也忽,李孝逸大军一来,就土崩瓦解,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李敬业如有大盐商的支持,结果会是完全不同。
盐商有钱,漕帮有人,有钱又有人,就具备造反的必要条件。
萧业立时起了一种危机感,本来李敬业谋反不关他事,可是他家在江都县啊,生怕波及池鱼。
虽然萧业安慰自己,魏思温已是正五品的同知,骆宾王也是名扬天下的大才子,而且这个时代的大唐开科取士,不象地球上的大唐读书人当不了官,满心怨气,一有变故,就如苍蝇般凑上来推波助澜,本身不应该有造反的需求,但这些人都聚在扬州,让他难免心里不安。
只是这刻,他浑身阵阵发寒,头脑也渐渐迷糊,病的越来越重了,没法仔细推敲。
“哼!”
这时,身边传来一声冷哼。
萧业看去,正是史进。
史进脸色沉凝的可怕,萧业能站在这里,说明蒋方并未做弊,不禁暗骂一声好你个狗贼,吃了老子的银子不拉屎,有你好看的!
随即又狠狠瞪了萧业一眼,挤过人群,往街边站立的蔡先生走去。
“先生,怎会如此?那漕帮的铁无痕是怎么办事的?”
史进不悦道。
蔡先生沉声道:“必是被萧业看出来了,采了补救措施,此事你不用过问,还是你自己的学业最为紧要!”
“是!”
史进恭声应下。
与蔡先生相处的久了,他不仅仅对蔡先生有种如父亲般的钦慕,也为蔡先生的风度和学识所折服,渐渐地,竟然对蔡先生言听计从。
蔡先生又回头向个仆役吩咐两句,那仆役立刻离去。
“走罢,不要在此久留!”
蔡先生淡淡看了眼萧业,便与史进离去。
“当!”
正午时分,有钟磬敲响,表示为期一天半的府试结束,四散的人群纷纷涌了过来,萧业也强撑着不适,望向大门。
陆陆续续有学子出来,神色各异,门前喧闹异常。
“萧郎!”
陈子昂与陆文看到了萧业,伸手一招,大笑走来。
“两位想必考的不错。”
萧业勉强笑道。
陆文却是道:“萧郎气色不佳,难道是病了?那赶紧回客栈,找大夫来诊一诊。”
“不忙,我还能撑得住!”
萧业摇摇头道:“等一等蒋方罢,刚才我看到史进出来,面色不善,想必会使人找蒋方的麻烦,与我们在一起,至少能帮他出头。”
“行,那我们就等他,找到人了,立刻回客栈!”
陈子昂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