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五栏是描绘自己的体貌特征,萧业以十余字概述,最后在空白栏贴上了联保文书与廪生保具。
那书案拿过一看,有些诧异,又看了眼萧业,便把表格放起,填了份签押回执,递给萧业道:“明日五更天于县学凭此入场,过者不候,莫要来迟。”
“多谢!”
萧业收起回执,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出了县衙,天色居然有些阴沉了,萧业不禁摇了摇头,天公不作美啊。
街道上人来人往,萧业快步疾行,他还想抓紧最后一段时间,再读读书,却是前方,有一阵打闹声传来,两个泼皮追赶着一名体型壮实的汉子。
“狗东西,敢揩我家娘子的油,站住,站住!”
“非打断你的狗腿不可!”
后面骂的越厉害,那汉子跑的就越急,围观群众就当看笑话。
数息之间,那汉子已跑到萧业面前,萧业本想侧身让过,临考在即,他不愿多事,可是突然发现,那汉子眼里闪过一抹狠厉之色,手掌往怀里一揣,掏出了一把锋利的杀猪刀,向自己脸上划来。
“啊!”
有女子的惊呼响起。
萧业眼角余光瞥到,街对面两名姿色平平的民女满脸惊骇,他不理解明明划的是自己,这两女子叫什么,可此时也容不得他多想,一旦被划到脸,自己的科举之路就断了。
瞬间他就判断出,这汉子是冲自己来的,是要废了自己,虽然出手毫无章法,却是动作凌厉,迅疾如电!
换了一般人,这一刀铁定躲不过去,不过萧业前世练了大半辈子的国术,招式套路无比熟捻,再与此世的灵气相结合,就如化学反应般,生出了难以理解的变化。
眼见刀就要划上来,他身形一矮,脚步一划,一个淌泥步从那汉子腋下钻了过去,那汉子一刀划空。
他也是恨极,腰身一拧,一脚重重揣上!
“啊!”
那汉子被踹中腰眼,惨呼一声,跌出数丈,当场就爬不起来了。
后面追着的两个泼皮一看萧业身手不凡,本能的转身就跑,萧业也不追赶,他只盯着此人,几步迈上前,一脚踏住后心,喝问道:“谁叫你来的?”
那汉子挣扎着咒骂:“老子跑路被你绊倒,你还问我,快放开!”
“呵~~”
萧业冷笑道:“既然不说,就送你见官了,你可知道,毁人功名,如杀人父母,此仇不共戴天,其实我看你也只是个收钱办事的,本是从犯,我又没伤着,最多打个几十板子,在床上躺两天就过去的事,却非要嘴硬犟成主谋,就算不砍头,也要流放三千里,你自己想好!”
“这……”
汉子神色一僵,他是杀猪的,收钱办事,划一个小白脸的脸,哪曾想会有这般严重的后果?
萧业正待再吓唬几句,一名身着布服的老人已负手踱了过来,沉声道:“老夫张柬之,乃本县县令,此人可交由老夫带走,必给你个公道,明日便是童生试,你莫要为此乱了心。”
唐朝地方官,不象大明庶务缠身,总体来说是很清闲的,张柬之办完公务,喜欢在街面晃荡,观察民生,今日也是巧了,刚好见着这一幕,他本打算施展官气救下萧业,却没料到,萧业身手不俗。
后又见萧业讯问那人有模有样,他不得不出面阻止,他担心万一是史进主使的,将会非常棘手,毕竟大盐商的上面不可能没人,他倒不是怕了史家,而是怕把事情闹大,误了明天的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