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三叔,你们说错了,人家告的并不是我们国公府,”
陆离一身簇新的官袍从外面走进来,白皙俊俏的面庞上写满肃杀,草草的给老夫人行了礼,他便立在一旁,对陆延宏、陆延修说道:“人家告的只是你们两位!”
“离儿,事情已经办完了吗?”
陆延德不管旁人,直直的看着陆离,急切的问道。
陆离欠身回答道:“已经办妥了,父亲放心。”
说着,他还冲着陆延德使了个眼色,陆延德会意,悬了几日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陆延宏和陆延修的脸色很难看,陆延宏向来以陆家的大家长自居,平日里对陆延德都是一副‘长兄如父’的姿态,更不用说陆离这样的小辈了。
刚才陆离却对他们冷言冷语的,话语间还带着几分嘲讽,这让陆延宏很是气恼。
一时忘了手里的状纸,只见他沉下脸来,叱骂道:“陆离,你放肆!长辈面前,也敢无礼?”
陆离一改前些日子的无赖模样,纯良的像个孩子,只见他惊愕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无赖?大伯父,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我什么时候对长辈无礼了?”
他故意看向陆延德,仿佛一个在外头受了欺负、回家找父亲做主的可怜稚童,黑漆漆的大眼睛眨呀眨的,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陆元等一干男丁瞧了,个个恶寒不已,忍不住伸手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妈蛋,陆离这个小混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诈了?装可怜、扮无辜,你丫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他们与陆离的年纪差不多,私下里这人是个什么德行。他们比谁都清楚。
陆元就不用说了,刚从诏狱放回来,就被陆离修理得金光闪闪、瑞气千条。
陆先、陆文、陆继他们虽然没有挨过陆离的打。但他们有幸围观了陆元挨揍的场景,回去后接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过去十几年。他们可没少背地里算计陆离啊!
“大哥,话可不能乱说,离儿已经入仕,且还是在翰林院那样清贵的地方,名声尤为重要。”
陆延德沉着脸,冷冷的说道:“咱们是一家人,所以知道大哥不过是开个玩笑,可外人不知道。如果被那些黑了心肝的小人故意流传出去,污蔑离儿不孝、不敬长辈,最后害得离儿丢了官职,慢说九泉之下的老祖宗们不能瞑目,就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断不会饶了那些小人!”
‘小人’两字咬得格外重,而且陆延德一直看着陆延宏、陆延修两兄弟,这两字到底在暗指谁,不言而喻。
“……老二,你、你——”怎么忽然化身慈父了?平时对陆离不是爱答不理的嘛,今儿这是怎么了。还恶心巴拉的叫他‘离儿’!
陆延宏噎了下,平日里他和陆延德面和心不合,背地里的龌龊事没少做。
可不知为何。当看到陆延德板着个老脸,端出国公爷的气派时,陆延宏竟有些瑟缩。毕竟,陆延德才是陆家真正的掌家人,而他陆延宏只是仗着年长两岁在倚老卖老罢了。
陆延宏还真不敢跟陆延德当面锣、对面鼓的较量,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们两个打起来,不管是闹到族里,还是吵到公堂上。都不会有一人说陆延宏有理。
右拳抵在唇前轻咳了两下,陆延宏讪讪的不再‘追究’陆离的‘无礼’。
他不追究了。并不意味着陆离肯放过他,只见陆离略带担忧的说道:“父亲。大伯父和三叔父这事该怎么办?顺天府尹与咱们府上有些关系,这才偷偷的将状纸压了下来,但他也压不住几天呀,儿子听说,那起子告大伯父和三叔父的刁民很是嚣张,叫嚷着要让大伯父、三叔父他们血债血偿呢。”
一番话说毕,陆延宏和陆延修终于想起了正事,赶忙又拿起手上的状纸,细细的读了起来。
“胡说,真是胡说八道,我、我什么时候追债逼死人命了?”
陆延宏气得脸皮通红,用力一掷,将状纸掼在地上,只是那状纸很薄,饶是陆延宏奋力甩出去,它还是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我、我也不曾给西宁卫的指挥使写信,更没有帮人家说和官司。”陆延修抖着手里的状纸,连连否定道。
陆离却无奈的摇摇头,道:“大伯父,三叔父,现在不是你们承不承认的问题,而是已经有苦主写血书投到顺天府,还声称,如果顺天府尹不能主持公道,他们便去皇城叩阍。”
此话一落,陆延宏、陆延修以及他们的妻子儿子齐齐变了脸色。诬告,或许是刁民恶意所谓,但事情一旦发展到叩阍的地步,那么人家必定真有大冤屈,且手里定然握有十足的证据。
陆延德叹了口气,扭头看了看陆延宏,又看了看陆延修,道:“大哥,三弟,离儿说的没错,顺天府尹曾经私下里了解过,说是苦主确有冤屈,而且意欲告状的还不止一个,来顺天府敲鼓的只是许多人中的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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