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在李氏向来,谢氏是新嫁娘,腼腆、害羞是正理,就算她刻薄几句,谢氏也不敢辩驳。
而陆离呢,风流才子的名声响彻大江南北,有个是疏朗洒脱的大男人,未必会在意女人间的这些‘说笑’。
新娘羞涩不敢言,新郎粗心不顾及,她李氏却能趁机为难谢氏一番,在人前大大的给齐家、许家出一口气。
如此一来,在老夫人那儿,她也能讨个好。
万万没想到,陆离竟这般细心,哦不,确切的说。陆离竟这般看重谢氏一介盐商女,不惜当众‘威胁’堂嫂也要帮妻子撑腰、出气。
李氏讪讪一笑,道:“二弟太客气了。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我们这些做兄嫂的帮忙还来不及。哪会让你费心招待。”
其他女眷也都暗暗交换着眼神,不知不觉间,对谢氏也高看了几眼——一个丈夫愿意给她撑腰的妻子,不管出身怎样,至少在婆家,应该不会过得太差。
陆离表明了态度,悄悄给谢向晚使了个眼色——等我,而后才笑呵呵的拱手告辞。
小齐氏没有看到预期的场景。多少有些失望,简单的给谢向晚做了下介绍,便引着一干女眷去前头赴宴了。
谢向晚浅笑着目送众人离去,待脚步声渐行渐远,她的笑容才渐渐止住,就知道陆家没一个是好相与的,但她还是低估了某些人的‘奇葩程度’,险些连起码的面子都不顾了。
这样也好,接下来她也能放开手脚好好整治一番了。
陆家女眷们离开后,屋子里便只剩下了谢向晚和几个丫鬟。门外还有四五个丫鬟婆子探头探脑的瞧着。
青罗问:“小姐,您是先梳洗,还是先用些吃食?”
谢向晚扶了扶沉甸甸的凤冠。道:“先给我梳洗吧,顺便也弄些清淡的东西。”
折腾了一日,她滴米未进,肚子早就饿过劲儿了。现在只想稍微吃点温热香糯的米粥,养胃又充饥。
青罗,暖罗,绮罗,绯罗四个大丫鬟全都跟着谢向晚嫁到了陆家,四人服侍她已经十多年。早就熟悉了主人的习惯。
谢向晚只吩咐了这么一句,并没有细说。四人便开始分头忙碌起来。
暖罗领着两个二等丫鬟妆花、软烟去了位于西侧耳房的小厨房,绯罗领着织金、弹墨两个去了里间。绮罗年纪略小,却很机灵的跑到廊庑下跟一众‘围观’的远翠苑旧仆说话。
青罗则小心的帮谢向晚摘了凤冠,并卸下鬓边的簪子,摘下耳坠儿,以及腕子上的金玉镯子。接着将发髻松开,拿着一柄宽齿半月白玉梳轻轻的为她梳理头发。
将头发全都梳顺到脑后,青罗从身侧的丫鬟手里接过一方崭新的棉布巾子围在谢向晚的颈间。
这时,妆花捧着盆热水进来,尾随其后的软烟则提着个紫铜水壶。
青罗将一方帕子投进铜盆里,伸手试了试水温。
谢向晚微微低头,闭上眼睛,任由青罗拧了帕子给她净面。
陈夫人给化的妆并不浓,所以只换了两次水便将脸上的脂粉洗净了。
另一边,软烟趁着谢向晚梳洗的当儿,在茶盘里取了个干净的茶盅,又从荷包里取了几片薄荷叶放进茶盅里,倒了些水壶里的热水,一股清爽的薄荷味儿扑鼻而来。
待谢向晚净完面,水已经温得差不多了,软烟忙递到近前,谢向晚微一偏头,喝了一口,轻轻漱了漱,又一偏头将漱口水吐到了痰盂中。
这边青罗从拔步床右侧的双开门小厨里取出一个小巧的妆盒,将妆盒翻转开,玻璃镜面对着谢向晚,拉开镜面下的小抽屉,露出几个大大小小的白瓷瓶。
取了瓶惯常用的面脂,青罗轻轻帮谢向晚涂到脸上。
待梳洗完毕,绯罗也寻了一套舒适的衣裳给谢向晚换上。
此时,暖罗领着小厨房的丫鬟提着个大大的食盒进来……
一连串的动作,忙而不乱,不管是主人,还是丫鬟,一言一行皆是那么的自然,仿若行云流水一般,只把在暗中偷窥的远翠苑旧仆看得目瞪口呆:谁说新二奶奶是上不得台面的盐商之女啊,瞧这气派,分明就是个世家望族出来的千金小姐呢。
说句不怕得罪人的话,新奶奶的做派,竟是比许氏还要尊贵,唉,难怪二爷会休了许氏而娶谢氏呢。
只是不知,这个谢氏好不好相处,新主母的秉性直接关系到接下来她们的‘选择’啊……
ps:额,本来想一气儿写到洞房,但今天头疼得厉害,先到这里,明天继续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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