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十阿哥禁足这些日子,他要谨言慎行,不能叫人挑出错来。
五阿哥站在四阿哥身后,整个人都松弛下来。 要了命了,入值南书房将近四个月。
小半年!
就算后头三阿哥回来,也开始排班了,不用全天候的守着,可是也要守半天。
日日不落,太熬人了。
五阿哥吃不好、睡不好,就又胖了十来斤。
如今站着,他都有些喘,自己也难受。
他打算交了差事,好好睡觉!
七阿哥依旧是面无表情,身上也没有什么变化。
到了九阿哥这里,康熙多看了两眼。
好像……瘦了?
怎么回事儿?
为十阿哥的事情担心?
康熙想到这个可能,不由蹙眉。
手足情深是好事,可是到底大了,已经成家立业,还是当以自身为要。….
康熙又看十二阿哥,看着比九阿哥都高了,像个大人模样。
前两日九阿哥也上了折子,问询十二阿哥婚期之事。
康熙批的是“无需改期”。
如此一来,十二阿哥迎娶富察氏也就在几日后了。
这两年九阿哥五次三番地给十二阿哥表功,康熙对这个儿子也多了几分印象,有些老七的品格,不爱说话,可是当差认真勤勉。
他想起了十二阿哥在上书房的功课,不如其他阿哥亮眼,可是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短处。
他望向十二阿哥的目光就多了温煦。
“大阿哥、三阿哥、五阿哥、八阿哥……”
康熙看了一圈儿子,开始点名。
几位点到皇子都躬身听命。
“你四人协助苏努,彻查阿灵阿案……”康熙道。
四人躬身应了。
康熙又望向四阿哥与十三阿哥道:“重查永定河工雄县账目,户部、工部、河道衙门、保定府与雄县官吏,每一分银子走向,朕都要晓得!”
四阿哥与十三阿哥也齐声应了。
康熙又望向七阿哥道:“二十年以后入宫的官女子、妇差、太监都查一遍,朕要晓得,他们身后有没有二层主子、三层主子!”
七阿哥亦沉声应了。
康熙望向十二阿哥道:“好好休息几日,准备大婚。”
大家都望向十二阿哥。
听着这意思,是十二阿哥之前辛苦了?
是不是除了羊毛呢之外,内务府又出新功绩了?
十二阿哥觉得头皮发麻,舌头发硬,哑着嗓子应了一声。
“都跪安吧,九阿哥留下……”
康熙道。
众人都退了出去。
五阿哥看着九阿哥,有些不放心,不过也晓得这阵子弟弟老实着,应该没有犯错,那应该是问十阿哥的事吧?
其他人也大致这样想着。
因各有差事,就都散了。
西暖阁里,九阿哥已经拉着凳子坐下了,面上带了几分疲态。
康熙看着他道:“好好的,怎么就将自己累着了?不是说内务府的日常庶务,都是十二阿哥管着么?”
他面上不满,心里对九阿哥还是有些满意的。
本以为九阿哥为了兄弟义气,后期也会干预宗人府与慎刑司那边的讯问,结果他晓得规矩,并没有插手,在苏努面前也只是让苏努按律议罪。
九阿哥没有立时应答,而是摘下荷包,从里头倒出来两个泥丸子。
一个是粘合了小石头的,一个看着是灰泥丸。
“汗阿玛,儿子这些日子,隔一天去一趟西山,腿都溜细了,就为了这个,您瞧瞧……”
说着,九阿哥将两个泥团子呈上。
泥丸子比寻常的药丸大一圈,一寸左右直径。
康熙挑眉,示意梁九功接了。
西山?
开始打鸟了?
康熙看了眼九阿哥的小胳膊,不大相信。
除非是带董鄂氏过去,要不然指望九阿哥弯弓射雕,那还不如指望丰生跟阿克丹大了再说。
等到拿起泥丸,康熙就察觉到沉甸甸的。
他对比了两个泥丸,目光在粘合了石头的那个上逗留了一下,道:“这……是黏土?”
九阿哥点头道:“是啊,是儿子翻看了古书试着弄出来的新黏土,这个比寻常三合土粘性更强、更防水,可以试试能不能用在堤坝上,要是成了,河堤应该比现在更经用……”
康熙诧异了,打量着九阿哥道:“怎么想着弄这个?是什么时候开始弄的?”
九阿哥道:“今年处处都是水灾,雄县还溃坝了,儿子心疼那些银子,一个永定河,每年扔里头上百万两银子,结果堤坝出来,坚持三五年都是好,过了三五年就要听天由命了,这太烧钱了,儿子就想着有没有能坚持二三十年的、少些银子的法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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