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x年x月x日
有点后悔养这么一只小鸟了, 就知道到处乱飞。”
郁家泽近来有些头疼。
乌蔓自从在他给完资源之后,就开始四处飞行,刚去完上海不久又去了重庆, 终于从重庆返回后,还没消停两天,又接到了一个化妆品的品牌拍摄,地点在la。
她兴奋得有些反常, 知道消息的当天晚上跑来找他, 说:“我明天就要出国啦!”
他内心隐隐不满,冷哼一声:“那又怎么了?”
跑来和我说你要离开好几天?这只小鸟是不是有毛病。
“这是我第一次出国……”她有些不太好意思,但又抑制不住的雀跃,“小周和我说您经常去la, 我想来问问您有哪些地方好玩吗?或者有哪里吃好的餐厅?我有一天的自由活动时间!”
郁家泽啼笑皆非, 瞅了眼她跃跃欲试的样子, 心想自己到底养了一只什么小土鸟,出一趟国这事儿都值得拿来提前做个功课?
他冷淡地摇头:“没有,我去那儿都是开会, 吃的工作餐, 也没时间逛别的地方。”
乌蔓语塞,用一种似乎是同情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看得他额头青筋一跳。
到底谁同情谁?这只没见过世面的小土鸟。
就在几日之后, 机缘巧合下, 他也同样需要去一趟la出差。
但因为会议排得特别满,他根本没心思找乌蔓, 两人虽然身在异国的同一片天空之下,却根本没有时间见面。
直到七月四日那一天,是美国的独立日, 全部公休,他跟着被迫放一天假,还无法回国,隔天将继续进行未完成的会议。
无所事事的早晨,他醒得特别早,因为酒店的床太软了,他睡不惯。窗外还尤其吵,即便是高层还能听到临街的喧哗。
他起身到阳台一看,模糊地看到街道两旁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空出一条道来。从街的尽头隐约有一条队伍打着鼓吹着小号声势浩大地出现,最前头的几个人挥着美国国旗,红白蓝的软布在风中摇曳。
他在上头观望了一阵,眼见队伍越来越庞大,便打消了睡回笼觉的欲望。
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的空档,他忽然就想起了乌蔓。
那只叽叽喳喳的小土
鸟不知道这几日有没有开开眼界,如果看到这一幕,大概又会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大呼小叫,以为自己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地微微上扬。
他啜了一口咖啡,给乌蔓发去了一条短信。
“在哪儿?”
那边过了很久才回了一条。
“la啊!”
“……”郁家泽头疼地揉了下太阳穴,“废话,我是问你la的哪儿!”
乌蔓不明所以地说了个地点,他ggle了一下,发现不在市区,而在远郊。
“怎么跑那儿去了?”
“今天也有拍摄。”
他这才反应过来,乌蔓那边拍摄的团队全部都是中方,才不管你独不独立,每一秒烧的钱才是王道。
犹豫了一下,看看这个远距离,他又打消了去探班的念头。
可是该干什么呢?
他站在空落落的巨大阳台上,la的海风从沙滩一路飘向城市中心,从他的心脏穿过,又飘向未知的虚空。
手机的震动打断了他的发呆,他抬眼看了下来电显示,一股烦躁登时冲上天灵盖。
——老头子。
他任手机震动,对方比他更顽固,似乎坚持不懈地非要等他接通为止。
最后,他投降地按下接听。
“父亲。”
“美国不是早晨了吗?怎么这么晚才接!”
“需要我提醒一下您吗,今天七月四日是美国的独立日,所以我休息。现在不在工作时间,我不能睡晚一点吗?”
电话那头传来郁父的嗤笑:“我当然知道今天你休息,所以我才打来的电话!”他顿了顿,“你今天也没事做吧,有几个学校你去实地考察一下,回来跟我汇报具体情况。名单我等会儿发你。”
“您要投资学校?”
“当然不是。晨阳快升高中了,但他成绩实在太差,留在国内花大价钱上个重点中学根本就是浪费。不如提早去国外,反正早晚也是要留学的,早点在外面适应语言环境也好。”
“……所以,您是让我帮他看学校?”
“你粗粗扫一眼,告诉我个大概。下回我会直接亲自去看的。”他最后又补了一句道,“晨阳就是不像你那么优秀,不然哪那么多麻烦。”
郁父三言两语交代完,便武断地挂了
电话。
郁家泽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层的氧气稀薄,所以特别不好呼吸。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鼻尖都在微微地发颤。
街道上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满载欢呼,与之相反的是阳台上独自站着的郁家泽。
他割裂地站在楼上,不论是楼下的世界,还是电话那头的世界,都如此格格不入。
郁父随后发过来一长串名单,真是满打满算精准地算计了他一整天的时间。
而其中一个学校的地址,他还觉得有点眼熟,就是刚才乌蔓发过来的远郊附近。
于是他将这所学校安排到了最后一个,结束之后已是黄昏,他顺道拐去了乌蔓的拍摄地。
到达地点后,触目是一块开阔的停机坪,堆满了各类拍摄器材,还有众多的工作人员,他在其中看见了赵博语,唯独不见乌蔓。
赵博语见到郁家泽也是一惊,连忙跑过来招呼:“郁总,您突然过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怎么,我还要提前报备吗?”
赵博语擦汗:“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在人群里梭巡一圈:“她人呢?”
“呃……”
赵博语用手一指,他顺着赵博语手指的方向,抬头望向天空。
“……?”
“正在拍天上的素材,她跟着直升机飞去了,这会儿快绕完圈了,马上会回来的。您再稍等一会儿!”
不一会儿,的确有一个小黑点逐渐靠拢,显现出直升飞机的形状。乌蔓坐在里头,在即将落地的距离趴到了窗户上,似乎看见了他,惊讶地挥了挥手。
一股猛烈的风从直升机的周身四散开来,它落在了停机坪上,乌蔓从上头下来,小跑到郁家泽面前,睁大眼。
“您来出差吗?”
“如果我说来特意看你呢?”
郁家泽伸手捋了捋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像在整理鸟儿的羽毛。
乌蔓被他骗到,似有动容,半晌憋出一句:“那这飞的太贵了,多不划算。”
怎么办,他又想笑了。
为什么这只小土鸟能这么傻气?
摄制组的人已经准备就位要往空中飞第二趟,还有一些镜头要补,准备喊乌蔓过去。赵博语一看这一飞郁家泽又要等大半天,这可不是个事儿啊!
他脑袋一转,极有眼色地同摄制组商量了一下,凑过来对着郁家泽道:“郁总,您有没有兴趣跟着一起坐一坐啊?我刚打过招呼了,直升机够大,再上去个人没问题!这上面景色可好了。”
郁家泽本来打算转身就走的,坐上直升飞机赏风景这种附庸风雅的事情向来不是他的爱好。但瞥到乌蔓张望着他的神色,脚步竟不自觉慢了下来。
他插着兜,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一行人再度上了直升机,他和乌蔓一齐坐到后排,摄像大哥则坐到他们的对面方便拍摄乌蔓。
摄像机开机前,乌蔓拿出一块黑色的布绑住了自己的眼睛。
郁家泽颇感意外,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样的造型。
直升机腾空,乌蔓的神色随着摄像老师的一声开始而骤变,虽然她已经把眼睛绑住,似乎看不到很大的变化,但是她嘴角细微的上挑,面部轮廓轻微的改动,足以使整个人的气质截然不同。
郁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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