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道:“咱们家的这点事,何必闹上公堂?”
“本来就不是我故意推你下山,到时候大人查出来你是诬告,你还会被入罪!”他一副为了陈长栢操心不已的模样:“咱们兄弟之间 ,没必要对簿公堂。你要是觉得受伤太重,我给你道歉。”
他深深弯腰:“长栢,对不起。”
“我险些丢一条命,你这一句“对不起”太轻,我不接受。”陈长栢再次往后退:“总之,你要是不赔偿,一会儿我就让大人来帮我讨个公道。”
陈家母子对视一眼,陈长寿只要想到自己可能会入大牢就心慌不已。他咬了咬牙:“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非比寻常,你若真的要跟我算账,我也愿意赔偿。你要什么?”
陈长栢眼神一转:“我要你家的两亩地。”
听到这话,母子俩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吼:“你做梦。”
陈长栢满脸不以为然:“那就当我是做梦好了,一会儿大人来了,如果我污蔑了你,我给你道歉就是。但如果你真的故意推我下山,蓄意谋杀,那可就得偿命!”
“偿命”二字,语气加重。
陈长寿活生生打了个寒颤。
这一回,好像真没那么容易脱身。
陈母是万分不愿意把家里的地送给人的,但儿子做的那些事她都清楚。如果大人真的来了,儿子就算不承认,也会挨一顿揍。
万一儿子扛不住招了怎么办?
她靠近陈长寿,压低声音道:“一会儿无论大人用何种手段,你都咬紧牙关别开口!”
陈长寿面色大变。
“娘,万一他打我板子……”
陈母怒瞪着他:“那也给我忍着,二两地呢!”
对于庄稼人来说,地就是命根子。
陈长寿也知道家里的地很重要,如非必要,都不能送给别人。他对于自己扛板子这事还是有点信心,死咬着不招认,大人应该也拿他没法子。
但问题是,他咬牙护下来的地并不是属于他一个人,他家里还有两个弟弟。
如果他被打死了,属于他的那一份都会被两个弟弟瓜分。凭什么?
再有,算计陈长栢的三亩地这件事,本就是母亲让他参与,虽然成功之后地都是属于他的孩子,可他没有让高氏带着两个孩子认祖归宗,本身就为家里省了不少。
如果两个孩子回去,肯定要分家里的地。
也就是说,家中的两个弟弟其实也是得了好处的。
这有好处他们就来分,出了事就他一个人扛,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母子俩这边商量着大人来了之后的应对,高氏急得使劲跺了跺脚,吸引了母子俩的目光后,冲着陈长寿眨了眨眼,道:“我得去茅房一趟。”
语罢,转身就走。
转过屋子时,还回头看了一眼陈长寿。
暗示得这么明显,陈长寿立刻明白。她这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私底下见他,应该是有很重要的急事。
陈长寿也觉得今日的这些事蹊跷得很,在她转过屋角后不久,从另一边绕了过去。
“何事?”
两人一见面,陈长寿急忙问。
高氏眼泪汪汪:“他派人去报官,说要找出那个欺辱我的人。等大人来了,我怎么说?”
陈长寿一脸惊诧:“他不怕丢人吗?”
这种事情,搁别人身上藏着还来不及,怎么会主动往外传?
陈长栢疯了么?
高氏摇了摇头:“他说是把坏人揪出来之后,就不会再有姑娘受辱。可你明明不会…… ”
陈长寿不会欺辱别的女子。
她心里明白,陈长寿这个罪魁祸首也明白。但这件事情,现在也不能跟人解释啊!
“你别发呆,那夫人的车夫骑马离开,这会儿兴许已经出了镇上,你赶紧想法子把人给拦回来。”
陈长寿脑中立刻开始回想这周围几个村里谁家有马儿。
牛车不行,太慢了。
然而这周边几个村里,养马的人寥寥,养牛的人倒是挺多。可牛跑不快,也不好骑,他拿什么来阻止?
“我现在就去镇上找人。”陈长寿从后院奔出来后,直奔大门处。
陈长栢一把将人给拽住:“你别乱跑,等大人来了后说清楚再走。”
陈长寿:“……”大人来了就晚了!
他一直没有放弃离开的想法,但陈长栢把人盯得很紧,不给他离开的机会。
门口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午后时,大人亲自到了。
陈长寿挣扎半天,却始终挣脱不得,已经有些蔫了,看到大人当真来了,他顿时心跳如擂鼓,心慌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