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繁星在六重地狱里也能放下对亚修的贪婪,跟他联手镇压乌洛波洛斯。
“我听到的版本是,每一条蛇都会对应一个原始术师概念,只要那个世界的术师没有全部死亡,还有原始术师概念残存,就会源源不断诞生新的蛇。”亚修说道:“我成功诛杀乌洛波洛斯63次,杀到它再也无法复活,于是乎……以前的乌洛波洛斯彻底死了,一条崭新的更加强大的乌洛波洛斯诞生了。”
“不是复活,而是重生。”
“最终杀死乌洛波洛斯的人不是我,而是‘原始术师概念全体’跟乌洛波洛斯同归于尽了,这也是我目前知道的唯一能诛杀蛇的方法。”
亚修盯着戏剧诗人的眼睛:“但你非常明确地说,蛇是源自我们两个,跟其他人没有关系。那么,只要我们死了——”
“——吞噬世界之蛇就会暂时灭绝。”戏剧诗人唯独在这种坏消息上从来都不谜语人:“除非有新的术法至高踏入七层。”
亚修跟戏剧诗人对视一眼,同时噗嗤一声笑了。
“别说繁星,就算是我也不会傻到这种做这种无聊的牺牲。”
亚修揉了揉太阳穴:“术法至高死了,至高圣杯就会自动散落,因此只要我和繁星这两个掌握90%份额的至高不死,这世界就不会出现新的至高。但反过来说,只要我们任何一个人死了,就可能有多位至高诞生……”
“从至高圣杯铸就,虚境七层诞生开始,世界就已经无可挽回地俯冲深渊。必然会有人坐上天之王座,必然会有人觊觎虚境心跳,必然……会有终末之蛇吞噬一切。”
“简直就像是虚境为了惩罚术师的贪婪,选择跟我们同归于尽。”
亚修仔细想想,如果换成自己是虚境,或许他也宁愿来条蛇搞死自己算了。所有重要器官(世界秘域)都被取走,癌细胞扩散到心脏(虚境七层),寄生虫甚至想侵蚀自己的脑细胞(虚境心跳),主打的就是一个多活一秒都算亏本,痛不欲生都难以形容,早死早超生才符合虚境的心情。
“既然只有原始术师概念在就永生不灭,那乌洛波洛斯为什么会追杀‘你们’?”繁星有些困惑:“难道它不知道吗?”
“它应该是知道的,”亚修说道:“但无论知不知道都一样,因为蛇就是术师,术师就是蛇,而所谓的术师……”
“就是相信奇迹的一群混蛋啊。”他无可奈何地摊摊手:“总是赌自己不会死也能实现所有愿望,譬如我,譬如你。”
“非常好的台词。”戏剧诗人笑道:“请允许我引用到我下一本作品。”
“这个世界真的还有下一本作品吗?”亚修看着戏剧诗人:“说起来,繁星你是怎么抓住他?术法至高的特殊力量?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你的牢笼,似乎困不住他。”
繁星猛地转头看向戏剧诗人,戏剧诗人叹了口气,像泥鳅一样从镣铐里滑出来,摘下高筒礼帽朝两人微微鞠躬,走出太阳擦了擦额头的热汗:“老实说能不能给我准备一间舒服点的牢房?太阳里面实在是太热啦。”
“不需要了。”繁星恢复平静,“既然困不住你,那你就是自由的。”
“我可不敢离开,”戏剧诗人叹了口气:“按照你的性格,我上一秒敢离开,下一秒知识之海所有生灵就会被星光屠杀灭绝。”
“知识之海?”亚修一怔。
“我并没有抓住他,”繁星说道:“我只是让他主动来到虚境七层。”
“在你去血月跟恋人们度蜜月的时候,其实这个世界也岌岌可危,但危险来源不是乌洛波洛斯,而是你旁边的这位没资格去旅游必须要留在这里守家的警备员。”戏剧诗人一脸无奈:“她在虚境公告,如果我不出现,她会以每天一层的速度屠杀虚境。”
“第一天知识之海,第二天时间大陆,第三天梦想阶梯,第四天红宝石山,第五天七重天堂。她只给我五天时间,如果五天后我还不出现,那她会循环往复清理虚境,甚至在现实降下灭绝。”
亚修听得瞠目结舌:“清理虚境,但她是术法至高,连回去七重天堂都勉强,她怎么——”
“对于你们来说,只有愿不愿意,没有能不能。”
戏剧诗人没好气瞥了他一眼:
“就在这几秒钟内,你也想出好几种绕开法则屠杀虚境众生的方法了吧?”
亚修陷入沉默。
他自然是有办法屠杀虚境。
红宝石山不必说,他只要跟芙瑞雅说一声,王妃组就会立刻成为红宝石山最残忍的噩梦。至于知识之海到梦想阶梯,他只需要随便选三位幸运术师进行洗脑支配,在他们灵魂植入神迹,再让他们降临虚境,然后他们将会如同自杀式袭击般引爆神迹。虚境不会因此有任何损伤,但所有生灵都将会因为神迹遗留的至高色彩而彻底疯狂。
至于现实就更简单了,一位天使让大地反复来回荡平数次,甚至轻而易举就能建立起生灵禁域,哪怕禁域只能持续几个月,也足以让整个世界陷入寂静。
对于他们来说,这世上绝大多数事都是只有愿不愿意付出足够代价,没有做不做得到这种问题。